她哦了一声，两手背后，笑道：“原来如此。不过在师父眼里，我难道是这么功利的人?那要是按师父的逻辑，我岂不是要再还一份你帮我打赢了官司的礼?”
沈牧笑了，说：“你这么怕吃亏的人，会想着还礼?”
“哪里怕吃亏了?”顾佳反问。
“这么快就忘了？”沈牧笑，“你大概是我带过的实习生里，记性最差的人了。”
事实上，顾佳知道他是想说上一次调查叶恬时，她故意让他报销向阳花的事，却坚持故意装作不知情。
她将头歪向一边，假装失忆：“完全想不起来。”
说着，两手还不忘在太阳穴上打转，闭上眼睛，说：“我一定是手术中的麻醉打多了，失忆了。”
沈牧笑她鬼灵精：“借口不错。”
“才不是借口！”顾佳反驳。
卖糖人的小摊前人越来越多，可是顾佳和沈牧两个人却站在关键位置聊天，影响人家做生意。
那男人马上不愿意了，问：“这位姑娘，你们是买还是不卖?不卖就去那边聊天，别挡着别人，影响我做生意啊。”
顾佳哦了一声，回头一看，果然已经身后排了很长的队伍。她后退一步，想要让开位置。
却不想一脚踩到了沈牧的脚上。
她忙道歉，拉着沈牧走到一边问：“师父，我把你踩疼了吧!对不起!”
她一抬头，正好与弯腰的沈牧额头碰到了一起。
顾佳马上想到半个小时前，她们在法院门口意外吻到一起的事，脸唰的红了，忙捂住口低下头，起身就要离开。
沈牧却一把抓住她：“等一下。"
顾佳停下脚，沈牧转身迅速用微信跟卖糖人的男人付了款，拿了已经画好的白骨精糖人，递给她。
“师父，这是要让我成为职场白骨精?”顾佳问。
沈牧只笑不答，随后两人挤出了人群，朝夜市里面走去。
天色越来越黑，夜市的灯却越来越璀璨，迷人心智。
沈牧问：“走了这么长一段路，想好要吃什么了吗?”
“火……”顾佳话还没有说完，沈牧就打断她：“不行。”
顾佳皱眉，一脸委屈：“是师父刚才说让我自己决定的。”
“你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不能吃辣椒。”沈牧说。
他一向说话惜字如金，顾佳有时候恨不得掐着指头数，可今天话却格外多。还处处为她着想。顾佳心里甜甜的。
“那……师父决定吧！反正我说什么都会被拒绝。”顾佳鼓起腮帮子，假意叹气道。
沈牧看了看夜市街的前后各种小吃，建议：“不如就吃韩国料理吧。前面有一家小店，味道不错。”
“好!”
说着，沈牧拉着顾佳，穿过了几家小吃店后，到了那家韩国料理。
一路上，夜市上的青年男女格外多，都是手拉手，沈牧担心顾佳走丢，也拉紧她的手臂，再三叮嘱，不要走丢了。
顾佳此时才觉得沈牧原来不是冰冻的心，他开始在乎自己，担心自己。
看着他的大手，她小声嘀咕：“要是天天都可以来这里就好了。就算是挨骂也心甘情愿。”
“什么？”沈牧隐约听见她有开口说话，却听不太清。
夜市里的声音交杂，音乐声、临街商铺的叫卖声、游客说话声掩盖了顾佳的声音。
她大声说：“没什么。诶，是不是那家店。已经到了呢。”
一抬头，顾佳就看见了那家韩国料理的招牌。
沈牧视力好，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去，果然是那家店，点头道：“是。没错了。进去吧!”
一进店，韩国氛围很浓，服务员都穿着韩服，说着两国语言。
小店内有七八张桌子，早已是宾客满座。
顾佳正找位置，意外地发现，三号桌上的情侣刚好吃完那饭，起身要走。
“坐那里!”顾佳指着三号桌，拉着沈牧挤了过去。
坐下来后，服务员用韩语问候两人，递给了沈牧一张菜单。
菜单上样式虽然不多，但看起来都很合口，顾佳每一个都想尝尝，但她知道两个人根本吃不完，只好又将难题给了沈牧。
“师父，还是你来吧！我怕把你吃穷。”
沈牧哭笑不得，伸了伸下巴，问：“我倒是很好奇，你究竟有多大的胃？”
知道他是夸张，顾佳仰头笑着问：“师父以为呢？”
“总不至于是天蓬元帅一样吧？”沈牧故意说。
“师父，您这样说，真的合适吗？”顾佳蹙眉。
“好了，不逗你了。那就吃石锅拌饭和烤肉吧！”沈牧问。
“好!”顾佳说。
服务员收走菜单后，又送了一个水果拼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