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海的天气不太好了,原本想要回家的沈牧却意外地将车子开到了顾佳楼下。
天还没黑,刮着小风,沈牧将车窗升了起来。
路灯亮了,顾佳屋内客厅的灯也亮了。
两个人影坐在窗前。
沈牧知道顾佳要妈妈摊牌了,只是他不能确定象文琬那样性子能否承受的打击。与其说是她担心,倒不如说是沈牧担心。
车内沈牧焦急地等待,屋内,顾佳却给妈妈做了一桌好菜,坐下来边吃边聊。
平日里,文琬和顾佳两个人吃饭,从不开电视,但是今天顾佳却打开了电视。
此时的新闻联播里播着一个乡村青年教师,她孤身一人在山区已经支教了七年。
顾佳偷看妈妈的反应,她眼眶红润,感动道:“不容易。国家要是能多一点这样的人才多好。”
“是啊。妈妈,我们以前去支教,那些孩子已经十多岁了,但是个头还不如城里十一二岁的孩子高。大多营养不良,教育也跟不上。”顾佳忙插嘴道。
文琬边听边点头,说:“还是我的佳佳好,善良。”
顾佳笑了一下,抿唇后,才开口说:“妈,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文琬早就猜到顾佳有话要说,只是想等着她先开口,既然她已经开口了,她便听着。
“佳佳,你想说什么?”
“最近,我想去原来支教的学校做公益。”顾佳终究还是没有办法开口说手术的事,只好借题发挥,以支教试图蒙混过去。
以前,她去支教,都是开开心心地说,就算她不同意,她也不会说什么。可是,今天她却这么正式地跟她说,文琬总觉得她是话里有话。
“要去多久?你不是已经开始实习了吗?单位这边要怎么办?”
顾佳笑了,说:“没有多久了。快着两个星期,慢的话,大概要一个月吧!单位那边,我已经请好假了。”
“要这么久吗?”文琬担忧,“妈妈不是不支持你做公益,但你也不能,因为这个耽误工作。”
顾佳抓住妈妈的手说,“放心吧不会的。很快就会回来。”
“怎么会这么突然?之前你什么信息都没有透漏。”
顾佳深吸一口气,唇角微挑,说:“这不是,突然决定的。不信,我给社团的学长打电话,让你听。”
说着顾佳就要拨电话,文琬却拦住了。
“我妈信你!信你。但是你要早点回来。”文琬说。
顾佳一笑:“以前我们支教、去福利院,还一个月呢。您也没觉得怎么样。怎么现在……”
“这不一样。妈妈就是觉得心慌。”文琬说。
“嗯。没事的,很快就会回来。”顾佳一向从不向妈妈撒谎,此时心慌不已,面红心跳,生怕她会看穿。
“好。妈给你装衣服。”说完,文琬转身就去卧室,给顾佳装衣服。
顾佳马上去拦,说:“妈妈不用了。之卉也和我一起去,她带的衣服多,我蹭她的穿。嘿嘿。”
说着,顾佳紧紧挽着妈妈的手臂,将下巴抵在她的肩头,撒娇。
“你呀。”文琬笑着指了指她的眉心,转身出了卧室。
好不容易说通了,见她出去,顾佳轻舒了一口气。
这时,顾佳给之卉发信息,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别说漏嘴了。
之卉气她将自己装了进去,这么大事都不跟她说。
顾佳一笑了之。
楼下的沈牧看着顾佳卧室的灯亮了,她的人影在窗前走来走去,看起来似乎说通了。他才放心回家了。
一进家门,沈牧打开房间灯,一阵冰冷,打开天然气,烧了一壶开水,冲了一杯咖啡站在窗前喝。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心中惶惶不安。
想起白天蒋荣的话,他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张存折,上面只有不到五万块,但总比没有强。他将存在放进了背包,又看了一会儿书,才睡下。
两天后,顾佳身体检查结果完全合格,她特意在之卉家里洗了个澡,穿着一生红色走进医院。
手术室早已消耗了毒,她的病床和顾尧的病床一起被推进了手术室。
在手术室门口,顾佳与顾尧两人牵了牵手,互相鼓励。
“姐姐,谢谢你!”顾尧说着,眼泪流了出来。
顾佳也眼眶含泪,握紧他的手,竖起来,说:“加油,弟弟!”
手术过程很漫长,躺在手术室里,顾佳盯着手术灯,默默祈祷手术成功。
手术室外沈牧、谭之卉、顾健、林垚焦急地等待。
沈牧将背包里的那张存折递给了顾健,说:“这些钱,你拿去给孩子治病,但是这个时候不能再去顾佳家里闹!否则,我会让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顾健看了看存折,搓了搓手,接过存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