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说完，放下水杯后，继续低头工作。
顾佳攥紧了拳头，咬紧下唇，忍了忍，不再逼他，回到自己办公桌前，继续干活。
坐在电脑前，她大脑里一片空白，紧紧盯着沈牧，心里五味杂陈，不是滋味儿。
她虽然不知道他究竟经历过什么才会变成这样，但明白他一定有他的苦心。她心疼。
到了下班点，外间办公室里早已积极收拾好了背包，准备一起去嗨，顾佳却迟迟不动，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打电话给妈妈说晚上晚点回去。
挂了电话，顾佳背上背包，推开办公室门，跟着大家一前一后地下了电梯。
许是很久没有出来玩儿了，李宜、何凡等人都显得异常兴奋，提前打车到了地方。
顾佳则自己一个人打车，很晚才到。
等她到时，沈牧和赵大沪也还没有来。
何凡招呼她坐在自己旁边后，几个人又开始拿沈牧作为话题争辩。
“哎？你们说今天这顿聚餐究竟是沈大律师出钱，还是我们的赵主任掏腰包？”李宜问。
“赵主任吧！我觉得今天这顿一定是赵主任提议的。”
“我看未必，今天赵主任把我叫进办公室的时候，沈律师也在那里，很有可能是沈律师提议的。”田秘书说。
“怎么可能！沈律师一向不喜欢这些。”李宜说。
“怎么不可能？”何凡说，“我倒觉得沈律师心里有事……”
“那，沈律师来咱们这也有小半年了，你啥时候见他和大家一起玩儿过？我猜他今天都未必会来！”李宜说。
“嗯？怎么？是想打个赌？说吧赌什么？”何凡刚想开口，就觉得今天这个赌注她是必赢，一定要趁机狠狠的敲诈李宜一回。
李宜用手指指了何凡一下，闭着一只眼睛说：“就知道你是财迷，这次肯定会打赌。50够不够？”
何凡看了看顾佳，凑近她坐，一手搭在她的肩上，不屑的说：“太少！一百外加三天的早餐！”
“何凡啊何凡，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你也是个财迷。你怎么保证一定会赢，胃口还不小。”李宜啧啧道。
何凡笑了一下，将顾佳的马尾辫穿在手指上，歪着头说：“我这有法宝，你怕不怕？”
“孙子才怕呢！”李宜来劲了。
“那就好。你也不看看沈律师是什么人？他来不来，概率都是50，你说赌50是不是有点少？”
“那你赌来还是不来？”李宜想要探一探她的口风，再决定要不要下赌注。
何凡仔细打量一翻顾佳，小声问了两句话。
顾佳刚想开口，李宜马上就制止：“哎，你这可是耍赖。”
何凡蹙眉，说：“好好好，那我就赌他来。你赌不赌，不赌就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李宜想了想，勉强答应，又问了问其他人愿意赌的讨钱，不愿意赌的看着。几个同事，纷纷掏出一百元，压在鸡尾酒杯下，就等结果。
众人基本都押了，只有顾佳没有动，众人都眼睛直溜溜地盯着她，等她解释。
顾佳眼看着逃不过去，说：“我猜他会来，但是不参与赌。”
此话一出，赌他不来的人，都像泄了气的皮球。
众人探口风：“到底是一个办公室的，就是知道的比我们多。那你怎么不赌？”
顾佳抿嘴笑了一下说：“沈律师不是物件，他是活生生的一个人，有自己的意志，自己的思想。我不想拿他的意志做赌注。”
这话让众人都无地自容。
这时，沈牧和赵大沪人已经到了，推开门，正好听见她的话。
众人见状，立即纷纷将鸡尾酒杯下的钱收走。
何凡马上抓住李宜的手，说：“哎，输了愿赌服输！不许耍赖。”
李宜没有办法，只得将钱塞给她，小声道：“其余的后面再说。”
这一幕，沈牧和赵大沪看得清清楚楚，心知肚明，但他们还是一句话没有说。
订的餐厅是一间可以吃火锅、炒菜的ktv大包间。
沈牧和赵大沪毕竟是领导，众人纷纷将起身，将中间的位置让给他。
没办法，沈牧和赵大沪只得坐在中间，看了看众人，说：“都别站着了，坐吧。”
刚才热闹的包间里，有了领导，气氛忽然变得不太对劲儿。众人互相看看对方，不知该说什么，做什么。
“田秘书，你离屏幕近，帮大家点歌。我们点餐。”赵大沪对田秘书说。
“好。”
沈牧坐在包间沙发的中间，顾佳就坐在他的对面，看了他一眼，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包间里的音乐响起来了，第一首就是《bressanone》。
顾佳猛地一惊，转过头，看着大屏幕上的蓝色单词，一个一个的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