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师父。”顾佳将早餐放在沈牧的办公桌上。
沈牧一抬头,见她满脸阳光,精神抖擞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受伤。
“早。监狱来电话了,何淑珍的案子,我们还需要再去一趟。你行吗?”沈牧问。
顾佳跺了跺脚,拍胸脯表示:“没问题。”
“那就好。你做好准备,两个小时后我们出发。”沈牧说完,又继续低头干活。
“好嘞。”说完,顾佳转身就回了自己的办公桌。
她一转身,沈牧就留意她的双脚,见她还能走路,这才放心了。
虽然几天没有上班,但是顾佳桌上依旧一尘不染,她猜一定是沈牧的功劳,心里美滋滋的。
重新回到办公桌上,顾佳心情舒畅,随即从抽屉里撕下一张便签,画了一张笑脸,贴在了显示屏上。
吃着早餐,顾佳侧耳倾听,却丝毫听不见沈牧的一点声音。她缩了缩头,从显示器底下的缝隙偷看,才见他始终低头认真办公。
顾佳她也连忙打开电脑,登上qq,查看新闻。
看着看着,顾佳一着急噎着了,在显示器后面,连咳嗽了好几声。
关键时间,一双手递来一杯水,顾佳拿到水后,甚至连看都不看,拿起来就喝。喝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她回过头一看,是沈牧。
她膛目结舌,冲沈牧一笑,“谢谢师父。”
沈牧只是深吸一口气,一言不发地回到自己的位置。
他才刚坐下,顾佳就忽然想起头一天看的一个案子,问:“师父,有道题我想问问你。”
沈牧说:“什么题?问。”
顾佳立刻来了兴致,说:“我昨天晚上看了一道法律题。是这样说的,一个人从一幢楼下走,却意外被天上掉来的一条狗砸中。这个人因此受了重伤,问你这该是谁的责任。如何赔偿,如何定责?”
他一脸严肃地说:“一天正经八百的法学书、案例不看,尽想些歪门邪道!”
顾佳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偷笑道:“哈哈。就知道师父一定以为是我自己瞎蒙的题。不过,这可是我看见的最正经不过的题了。听说还是司考题。”
司考题会考这种奇奇怪怪的题?沈牧不信,鼻尖一哼:“幸亏你不是出题老师,不然我觉得你会活不过明天。”
“师父以为,考生就算想打我,能找得到我吗?”顾佳知道他什么意思,得意洋洋地说。
“互联网时代,你认为你还有隐私可言吗?”沈牧反问。
“师父是律师,难道忘了非法搜集他人个人信息,涉及违法?更不要说故意伤害罪了。”顾佳反驳道。
沈牧想了想,说:“法律可以保护自然人的合法权益,包括人身权,隐私权,但不能将危险控制在零的范围。”
见她专业知识见长,沈牧只好跟她讲现实。
“师父,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啊?”顾佳自然明白,反驳道。
以前,她总是想以人性的角度来看待问题,解决问题,但他总是讲律法。现在,她只有以专业来反驳他理性的法律条款。
说来说去,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永远用感性看待法律问题,而法理也终究离不开人情。
这一次,她终究还是赢了。
沈牧看在她脚伤刚刚恢复,故意让她。
两人争执了半天,也没有一个标准的答案。
待安静下来,顾佳才认真的说:“师父,你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只有相对。就算是徒儿今天赢了,也是输。输了也是赢。对吗?”
沈牧无奈道:“知道就好。快看案子吧!还有半个小时。”
顾佳这才一看时间,已经是十点半了。立即装好了笔记本、录音笔、相机等物件,又喝了好大一杯水,才和沈牧出发了。
自打与他一起上班以来,顾佳就没有见过他有多少私人空间。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办案或是处理案件,搜集证据。
坐在车上,顾佳拿着涂鸦本写写画画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师父,你……”
话到嘴边,她又觉得似乎不该打探他的个人隐私,又咽了下去。
沈牧等红绿灯时,停下来看了看她问:“你什么时候也变成这么犹犹豫豫的人了?”
顾佳咬了咬唇,说:“没什么。只是想问的话又突然忘了。”
“忘了?”沈牧自然不信,顾佳就算是脑子不好使,但也并不是记性差。只要她想知道的事,必然会追根究底,忘?他是不信的。
顾佳自然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他,笑笑道:“师父,你知道我的意思。算了,还是说说何淑珍吧。”
“这么快就转移话题?”沈牧笑。
顾佳假装听不见,打开档案,翻阅到何淑珍案件的陈述部分,见上面有多余的笔记,一眼认出来是沈牧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