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文琬这才没那么内疚了,她看了看顾佳,坐在她的旁边,指着桌上的一堆文件资料,说:“这就是莒南小区的照片。老房子了。”
“这起诉书是……”沈牧看完照片,指着起诉书问。
文琬抿了抿嘴,说:“今天早晨,我在水果店收到一份快件,就是这份起诉书。顾健要打官司要这个房子。”停顿了一下,她又看了看顾佳才说,“听说他再婚了,还有了一个八岁的儿子。”
文琬生怕他们离婚的事,再次伤害到顾佳,行事说话都小心翼翼,说尽量避重就轻。
但那个八岁的儿子,终究还是让顾佳心里一阵刺痛……
她咽了咽唾液,坐直了身子,毫不客气道:“怪不得会来争夺房产,原来是为了新家。还真是‘只看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沈牧叫停:“顾佳!”
顾佳看了看沈牧,知道他是为自己好,索性闭嘴不再多言。
看完了全部资料,沈牧问:“这些都是基本的规划,具体能不能拆迁?还要看政府和规划局的文件。至于房价,也需要到房管局调查。预计这房子,是原房价的四倍之多。只怕顾健会狮子大开口,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四倍?这么多吗?”顾佳问。
沈牧点头,说,“这还是最低的估算了。”
顾佳与文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沈牧又宽心道:“佳佳妈妈,您也不必太忧心。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可能搜集证据。”
“是您的,一分也不让。另外他当初家暴,属于婚姻存续期间的过错方,我们不能白白就这么受他欺负,要让他为当年的错付出代价。”
代价这个词,让文琬、沈牧、顾佳不由自主地想到当年佳佳差点自杀的事,心里都不由地一紧。
文琬不知道沈牧就是当年救顾佳的那个小男孩,但从他的话里,感觉到他似乎也知道当年的事。
她牵起顾佳的手,郑重跟沈牧道谢:“好,那就辛苦沈律师了。”
深秋的盛海,不算太冷,但是文琬的手指已经有些冰凉了。
她握紧妈妈的手,说:“妈妈,这段时间有任何事,都要给我们说,不要自己处理。”
文琬温柔地一笑,“傻丫头,你把妈妈当成孩子了。”
顾佳嘿嘿一笑,与妈妈亲昵了一下,才说:“那我们现在去莒南小区看看吧!赶在他之前做好准备,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文琬这时,看了看厨房里灶台上的砂锅,说:“我锅上还炖着鸡汤呢。去不了,你们两个人拿着地址,过去就好了。妈妈相信你们。”
顾佳看了看沈牧,两人心领神会,默契与文琬打了招呼后,直接驱车去了盛海市城南区莒南小区。
坐在车上,顾佳用手机进了qq空间,查看当年的全家合影。
众人知道她因为父母离异,有过过激行为,却没人知道她偷偷将全家福合影,藏在了空间,并且设置了仅自己查看。
尘封多年,她从不敢轻易打开,生怕一打开,就会触及伤感。
如今,她手指在那个相册上,摩挲半天,才终于点开。
是一张七岁时,爸爸妈妈给她过生日时的照片,整张照片,除了笑声还是笑声。
如今看来,她心里酸酸的。
沈牧余光中觉得她不似往日那么话多,扫了她一眼,便已经猜到了什么。
“时间从不会止步不前,无论前面是黑暗还是光明。”沈牧安慰人的话,也终究是说给自己听的。
顾佳听清楚了,侧目看着他,笑了一下,说:“师父,这是劝我的话?你在担心我?”
沈牧故意板着脸,说:“我可没说。看来他们说的没错,赢了官司,你这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顾佳抓过马尾辫,在他面前轻轻晃动了一下,说:“哪有。这不,还在后脑勺上长着。”
松开马尾辫,她又说:“师父,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你关心别人呢?关心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见她拿自己说笑,沈牧这才放心了。经过了十年,她长大了,应该不会再为当年的事而作出过激的事。
一路上,两人边走边聊何淑珍的案情,不知不觉就到了城南区。
重回故地,顾佳心里一紧。
如今老房子周边的一些小区,已经开始拆迁改造,挖土机搅拌机停的到处都是,路面也是坑坑洼洼,凹凸不平。
好在顾佳穿的是平底鞋,就算是路面不平,也不至于摔倒。
两人绕过小道,才看见前面有一个戴头盔的人与工人对着大楼谈话。
沈牧凭直觉感觉他应该是这座商业大厦的施工队队长。
沈牧与顾佳两人面面相觑,站在一旁等人都散去了,才走过去问:“您好,请问你们是哪个单位的?您是这儿的负责人吗?”
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