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你倒是理解的透彻。”沈牧笑了一下，说：“不过，你现在或许很明白，但愿一会儿，见到真人，她的话不会刷新你的世界观。”
看着她现在的精神头，倒是让沈牧想起自己初入职场时的样子。如她一样，把世界都想的太美好，以致于一次次失望。
现在给她打预防针，好过让她直接接受结果的好。
不过，沈牧的担心终究是多余地，顾佳一眼看穿他的心思，仰头毫不在意地说：“那我也不怕！如果她的世界观歪了，我再帮她正过来好了！”
说着，她又低头在晃动的车内，草草画了几笔。
沈牧扫了一眼，她画的是一只温顺的小羊。
“喜欢羊？”沈牧问，顾佳看他时，他又转过脸，专注开车，“待宰羔羊可是不吉利。”
顾佳一撇嘴，眯着眼睛，微微侧身，问：“你怎么知道就一定是待宰的羔羊。而不是宠物或是山中拔尖的藏羚羊？”
“你倒是乐观。”看着她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如此乐观，元气满满，沈牧的心也渐渐暖了，偶尔还会说一两句笑话。
“师父，你知道人类为什么需要太阳吗？不能思考。”顾佳见他没有之前那么严肃了，故意问一个脑筋急转弯逗他。
沈牧专注开车，没有深思，说：“万物生长靠太阳。不过，我猜你的答案肯定不是这个。”
顾佳哈哈一笑，说：“师父到底是师父，快速答复都这么严谨。”
沈牧挑了挑眉，认同道：“那答案究竟是什么？”
顾佳伸出两只手，伸到头顶，围成一个圈，说：“当然是因为我们需要用太阳的强大能量补充体力，然后也能像太阳一样发光发亮。”
“你当自己是太阳能灯泡？发光发亮？”沈牧故意反问，而几乎同时，顾佳放下双手，正中打到他的脸上。
顾佳忙缩回了手，一看沈牧，才见他的脸上，一小块发红，忙道歉道：“师父，对不起。”
可看着他的脸颊微红，倒是有些好看，像是擦了胭脂，顾佳又憋着笑，小声说：“但是很好看。”
沈牧用手背轻轻擦了下，继续握紧方向盘，说：“没事。”
他都说没事了，可顾佳耳朵却略有发热。当初，沈牧救她之后，便对他有了仰慕，可是现在真真坐在他旁边，却让她有些羞涩了。
遇到前面的红绿灯，沈牧停车，扫了她的涂鸦本一眼，说：“这两天没事的话记得把娄倩倩的案子写一个总结和分析。所有资料规整完毕后，放入文件柜内密封。”
“是！”顾佳微微一侧头，点头道。
沈牧看着她飞快了记录了两三个点，又问：“微博上的那个反杀案知道吗？”
“知道。不过也只是朋友圈里看到的一点。”顾佳说完，就开始拿出手机翻阅了。
“回去写个分析报告给我。另外，办公室里有心理学书，平时多翻翻。”沈牧强调。
“是！”见他督促自己，顾佳心里甜甜的。师父表面严肃，对他一向要求严格，但顾佳明白，他全是为了自己好。
她偷笑了一会儿，在看他时，他已经专注开车。
顾佳这才抿嘴，不在多说话，继续低头翻微博。
一会儿后，她翻了诸多网友留言后，大部分人还是表态，这个“犯罪嫌疑人”理应算作正当防卫。但也有人称，他在最开始的几刀是正当防卫，但时候多出的那几刀，致人死亡，属于过失杀人。
顾佳站在人性的角度上是觉得嫌疑人，属于正当防卫，但是否有罪，边界点不好说。
她锁上手机后，问沈牧：“师父，你觉得这个案件犯罪嫌疑人是否有罪呢？”
沈牧从来不轻易下决断，早知道她会问，才说：“有没有罪，你我说了不算。社会舆论的导向也只能是作为参考。实际情况，还需要更多的证据以及嫌疑人的口供。”
他顿了一下，又说：“和我们处理的离婚案一样，不能单听当事人陈述就判定结果，需要完整的证据链来补充论证。”
“法律是依据，道德是枷锁，缺一不可。”顾佳顺着他的话，补充道。
沈牧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师父，你刚上班时，也有师父带吗？你这样优秀，他（她）一定会喜欢吧！肯定很快就可以独当一面了。”顾佳盯着他，认真的问。
与他一起处理案件以来，顾佳发现赵大沪说的没错，任何案件几乎都难不倒他。专业、敏锐，让顾佳只有钦佩的份。
“当然有。不过也仅仅是带了我两年而已。后来就出国了。”沈牧有点失落。
“哦。”顾佳看出他的心思，便不再多说话。
可停顿了半响，她又想逗他一下，故意说：“不过师父，古人常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那我们这办离婚案件办多了，岂不是天天拆庙？遭天谴？”
沈牧头上立刻多了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