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娄倩倩与丈夫谢明远在南丰县读两所不同的高中。一次偶然的机会,骑车的谢明远意外撞倒了她,扶她起来时,两人正式认识。
两人学校中间隔着两条街,每周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多半以书信往来。那时候,娄倩倩每周都会盼望能够收到他的书信。喜欢看他漂亮的字,喜欢听他将学校以及书本里的趣事,也喜欢他聪明睿智,对理想充满希望。
谢明远一直喜欢她简单、温柔还有淡雅地书卷气,但谁也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直到高考后,两人同时考上了一所大学。一个学金融,一个学艺术,这才正式交往。
听到这儿,顾佳忍不住悄悄看了沈牧一眼,他自始至终面无波澜,手中的笔也纹丝未动。似乎只是把“聆听案情”当做一项必要的工作任务,没有丝毫的感情投入,心底更是毫无触动。
顾佳却想起自己的青春。那些年,她曾悄悄给沈牧写过很多信,但一封都没有寄出过,也根本不知道寄去哪里,只是像记录日记一样,习惯地记着自己的生活以及对他的问候。大学毕业后,她将那些信件全部都藏在书柜里。
那是她整个青春,也是她生命里的一座灯塔,一个希望。
“后来呢?”沈牧问。
娄倩倩低头搅拌了一下咖啡,喝下一口后,继续说:“大学四年,所有人都认为我们是金童玉女,良缘绝配。日后必定佳偶天成,百年好合。”
顾佳暗想:能和相爱的人,一直在一起,当然是天作之合,缘分天定。只可惜……所有的祝福都是美好的,亦如鲜花盛开前的最佳状态。但生活却难以长久的保鲜,就如同鲜花总会凋零的一天。结果早已在开始时候就注定了。
顾佳记录案情的同时,偷偷扫了房内一圈,四处都是富有浪漫气息的油画作品——人物或者花鸟自然,让整栋别墅都充满了生机。
“你们领证日期是2010年10月10月,应该是刚毕业就结婚了。对吗?后来呢?”沈牧终于提笔写了两个字。
娄倩倩点头,继续讲着他们的故事。
虽然我们都是南丰县人,但当时两家人的条件都很一般。爸妈一直怕我受委屈,不同意我们结婚。
他苦苦追求,再三保证,日后定会好好待我,并且找到了一份比较稳定的工作,这才结婚了。
两年后,我们手里有了一笔资金,正式创业,开了一家小型的灯饰公司。
“就是现在的良缘灯饰?”沈牧抬头看了她一眼,问。
良缘灯饰?顾佳翻阅档案时,有注意到这家公司。
“是!当时的公司只是街边一个小门面,后来租在了商城。一年的租金就有四万多。公司刚开业三个月的时候,只卖掉了三台吊灯,连水电费都不够。”娄倩倩摇头,自嘲道。
“公司效益不好,但那时我的油画作品,反倒有了些起色。一幅作品从三百块卖到了三千,生意也愈加好起来。大多数人买回去,用来装饰房屋。”
“这屋内的这些油画,都是您自己的作品吗?”顾佳忍不住打断她的话,问。
娄倩倩笑了,说:“顾助理好眼力。没错,这些都是我每个时期的代表作,留着做纪念,也算是艺术路上的成长记录吧。”
“很棒!”顾佳伸出大拇指,夸赞道。
沈牧却看了顾佳一眼,略有不悦。时间宝贵,她不仅打断当事人的叙述,还问一些与案件无关的问题。
“您接着说。”沈牧提醒道。
“好!”娄倩倩喝了一口咖啡,润唇之后继续讲。
我的油画作品被一些装饰公司看中,纷纷投来橄榄枝。都是大单子,这时,我借此机会,引荐了明远给他们,以此带动公司的销售。自此,公司有了起色,生意也越来越好。
婚后八年,我们将小商铺发展成中型企业。曾经70平的楼房也换成了这栋大别墅。
娄倩倩抬头看了看房顶灯饰,以及四周的装修,满心满眼都是怀念。
“公司创办时,您可曾参与入股?”沈牧问。
顾佳查阅良缘公司的目前市值,只可惜那一行空白。她看了沈牧一眼,又转而专注听娄倩倩的叙述,希望能从她那里听到答案。
娄倩倩想了一下,说:“2012年创办公司时,他拿的是家中积蓄来创业。而我的油画作品贴补家用。对了,还卖过三幅高价油画,弥补公司财务。”
“具体启动资金,您当时知道吗?”沈牧问。
娄倩倩摇摇头,说:“具体数字不清楚,大约有三四万的样子。事后,又追加了不少资金。”
“是现金,还是银行转账?”沈牧问。
“都有。”娄倩倩说。
“那请您需要给我们递交一份委托书,由我们来调取银行流水。”沈牧提笔记下,需要的材料。
顾佳忙备注记录。
“好的。不过……这委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