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死了——就是这种窒息的依赖感,所以我恨我自己无能。” “或许这还好,因为他那么爱我所以一切都还好,但是我常常会感到深深的无力感和对生活的无奈感。” “很多事情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写了好多好多歌不敢发也不能发,因为太伤痛了,我不太想为了表达自己而不惜去伤害群众的情感,哪怕只是一瞬间。” “还有一点,就是我实际很容易急躁,这是在这两年才出现的情况,以前从来没有过,在快节奏的生活下我没办法去感受人本应该生存的正常模式,大概每年最忙的时候,我经常是带着妆在车上睡觉,然后在化妆间的座椅上睡觉,在染头发的途中睡觉,起来之后再吃两片药静下来,给喉咙滴一管油上台表演,也因此我很享受自己的私人时间,但是一个人的时候我也不愿意闲着,我总想保证产出,因为我是the best,所有事情就应该理所应当的做到最好,我对象也是这样。” “所以当我们好不容易有时间停下来休息一会,我却在站在济州岛酒店的阳台上的时候远远的看见镜头的反光,我那时候有多无力你想象不到。” “可是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应得的啊!我选择了这条路我就得牺牲这些,不论是我的健康还是私生活,还是我的喉咙我的脸,都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不单单属于我,如果我就应该像个普通人一样把自己保护好,那我就应该是个普通人,那在十七岁那年我就应该听我妈的,不然我白挨那一巴掌。我说我还得感谢David,他当时就是劝了我,我也成了明星了。” “后来我的保镖砸过一个狗仔的镜头,我没阻止,但我还是笑着道歉承担对方的谩骂,最后赔上了相机的钱,却没有理会他的威胁——我的私生活可比镜头值钱,我砸掉的是‘宝藏’,我那天笑的很开,就是下排牙都露出来,他可能看了就有点害怕,骂骂咧咧的上车走了。” “好他妈爽啊,我应该把这些东西全部毁掉才对,可我不会那么做。” “他们是出卖了自己为了满足自己和群众的窥探欲,他们都是狗东西,站在道德制高点批判这些实在再普通不过的现象,为了证明自己其实和光鲜亮丽的人们差不多,用语言不断中伤和我一样的人,如果我把这些都毁掉了,我还怎么写出下一首骂的爽爽的歌?做下一篇阴阳怪气的MV,完成下次一讽刺味道满满的舞台?”“说这些又觉得自己强大且正常了,其实不是的,我是必须强大。” “我和我爸一样,当年他就因为那张脸谁都嫉妒他,看不惯他,我现在因为我是朴敏真,就总会有人讨厌我,太正常不过了。但当你面对这些都时候,你不能脆弱,一旦脆弱就是认输,一旦认输就淘汰了,这是关于我人生的游戏。” “是不是有些残酷?但现实就是这样的,或许说现实就该是这样的。” “后来我赢着赢着就很累,累得我想滚了算了,这游戏我不玩也罢,但你猜怎么着?” “我在给自己判了死刑后又自己复活了,因为潜意识里我不允许我倒下,我他妈就应该是个超人。”“可是这个过程太折磨了,死过一次的人就会怕死,判了死刑的人也是这样的,那种巨大的落差感,体验过一次就不想再体验过第二次。” “可我的人生全都是落差,所以很痛苦,大概是后来我忍不住了,就出现了一些自暴自弃的痕迹,但这也算是一种求救,幸好有人看见了。” “那天宰范在车里等我也没问检测结果,虽然当时我也不知道,但我心里有个底。后来他跟我回家的时候才说这件事,我们都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件事。我太感谢这份平静了,他真的救了我。” “后来我就有按时吃药,我定了闹钟,每天都记得这件事,他也定了闹钟,每天都帮我记着这件事,有时候我都觉得他是不是太细腻了,但不是的,他就不是细腻的人,他是纯粹的粗线条,但他是太温柔了。” “痛苦会在药物和爱的作用下慢慢减轻,等不发病的那段时间,那段属于大脑的贤者时间时,我久违的除了后悔也感受到了平静,我想了很多事情,最终决定给自己放个假。”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寻找些什么的,或许是我自己,一千多个自己或者是未来的方向,但是一切都说不定,未来充满了不确定因素。” “可我今天看到你和琳,我看到Lily,我都觉得你们特别棒,很幸福,我由衷的为你们感到开心,可这样的落差让我觉得我所背负的更多更痛苦。” “我爱你们,但我生了病,可我也不觉得抱歉,但我理应觉得抱歉。” 朴敏真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大堆,直到口干舌燥,她以前大概也不知道自己的话这么多,却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贝拉的眼里蓄满了泪水。 那滴温热的液体滴在朴敏真多手背上时,贝拉缓慢的伸出双臂,包裹住了朴敏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