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收尽长夜散,朝霞溢彩鱼吐白。
盛一凡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活着,只是身上还有些酸痛,这是肌肉使用过度的结果。
再看身上,右胸被两块夹板夹住,稍微动弹一下都痛得不行,这也是昨夜激战的结果。
“难道是灵术协会那帮人?”盛一凡疑惑着起身。
他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不能说很差,简直是非常差,一间昏暗的小屋,除了自己躺着的小床以外,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这到底是谁的屋子?
日光透过屋内唯一一扇窗户射进屋内,而窗户边上,一扇木门虚掩着。
来到门外,盛一凡微微皱眉,这不还是亭山么,难道这上面还真有秘密基地,可如果有秘密基地的话,那昨晚自己都快被打死了,又怎么算?
屋外空空如也,并无人影,盛一凡转身,再看这间屋子,屋顶是简单的茅草和几块塑料板,整体是木结构,实在是朴实无华,换做平时,他根本不会想象到会有人住在这里。
难道是某个隐世高人?对了,那些个什么隐世高手就喜欢住山沟沟里,要是给我碰上一个,那我不就发了?
很快就来了一个验证他猜想的机会。
西南角的密林传来一阵不小的动静,一大串飞鸟从林中飞出。
盛一凡当机立断,朝西南角小跑而去。
山上的视野并不开阔,能见度估计也就个一两百米,等到盛一凡找到那动静的来源,差不多已经是近在眼前了。
他被眼前的场景怔住了。
半空中站着一个穿着邋遢,身材佝偻的老头,神态自若,仿佛重力对他没有影响一般,对面是一个穿着白裙的女子,不过她是无意识的,横躺在半空中。
不难认出,这就是昨天晚上的那个昏厥的女子。
怎么回事,她不是死了吗?
盛一凡心中疑惑,但见空中那老头发现了自己,朝他看了一眼后,并未开口。
“我勒个豆,降龙十八掌?”
那老头其貌不扬,但非常人怎能以常理度之?
只见其骇然出掌,双手齐发,顿时从掌中涌出两道无形的气流,模糊了周遭的空间。
气流脱手,渐渐变成黑色,同时从前端开始演化,龙角,龙眼,龙须,直至一个完整的龙首出现,接着中端的气流也逐渐演化成龙的躯干,两对龙爪一前一后,模样甚是雄伟。
龙是中国的图腾,是每个中国人的信仰,是十二生肖里,最特殊的生物,至今未被证实的存在。
关于龙的传说,从未间断过,它深刻的活在人们的想象之中。
所以当人第一次真正看见龙的那一刹,绝对是震惊的,饶是盛一凡见多识广,此刻也不禁为之赞叹。
那两条黑龙好似虚幻,却又无比真实,真实到它每次吐息,盛一凡都能深刻地感受到。
它们盘踞在那女子的周围,不停地缩紧,直到相距不过五十公分时,那老头猛然出手。
踏空而行!
两条黑龙盘旋着,忽然径直撞向彼此,接着化成了一道巨大的旋涡,悬停在那女子的头顶。
周遭的灵力被吸引,不约而同地涌向旋涡,继而流向那女子的身体。
声势之浩荡,前所未见。
林间的朝露一齐汇聚,融入那女子的身体。百鸟齐唱,清脆的鸟鸣声久久不散。最后,就连东方缓缓升起的朝阳,也拨下几缕祥云,朝那女子头顶的旋涡而来。
在多种异象的加持下,那女子的情况也有所好转。她的身体开始发光,伤口逐渐痊愈,脸上的鳞片也少了许多。
这绝妙的景象大概持续了半个小时,而那老头一直维持着旋涡,早已累地满头大汗,他挥挥手,将旋涡解散,再一挥手,那女子便顺着他的动作,来到盛一凡面前。
盛一凡连忙伸手接住她,低头看去,她呼吸平稳,气色红润,脸上的鳞片消去大半,露出底下洁白如玉的脸庞,比三月的桃花还要娇嫩,只是不知为何,还没醒转。
“外伤好治,内伤难医。”那老头从天空中降落,朝盛一凡走来,像是看透他心中所想,适时地解答道,“她的灵魂受伤了,一时半会儿治不好,需要静养。”
“这样啊”盛一凡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茬,转而问道,“昨晚上是你救得我吗?”
那老头笑了笑,刚想承认,却听盛一凡又道,“你们这些高手是不是都喜欢装逼啊,老子被打得半死,就躲一边看戏是吧?还笑,再笑给你房子点了。”
“老夫昨晚没出手,是有原因的”那老头略带为难道。
“行了行了,不用解释了,你那么牛逼却不出手,我伤成这样,你多少得有连带责任吧这样,你赔我点汤药费,封口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什么的,这事儿就算揭过了。”
“哟,还想勒索我”那老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