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切以及身上的伤口,在过去的他身上并不存在,大约是在当时下落过程中未知遭遇而成的。
太宰治是一个自-杀了的人,在他的设想中,最后一次自-杀没有任何生还率。
不过,现在思考这些也没有意义,要想验证的话,只需要耐心等待就好了。
今年,他16岁,是捡到了【书】的那一年。
只需要等待【书】的出现,就可以确认一切了。
……
台风天就这么过去了。
没有任何人来寻找太宰治,他住在白仓家里,像被外界遗忘的人,只有屋内的这两人知道他的存在。
台风一过去,不等织田作之助和白仓望发现他的伤势转好,能行动了的太宰治就自己跑出去,挑了个安静的电话亭打了这个时期的他应该能联系到的各种熟知的电话。他没有透露自己的信息,只用熟悉的方式暗示和对话,但统统都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没有一个人认识他,过往的他留下的痕迹全都不存在。
他是个突然出现的黑户。没有过去,只有现在。
伤口有点痛,他的行动让包扎好的伤口有些崩开了,鲜血慢慢地从绷带缝隙溢出来,这些痛感却让太宰治神志清醒,甚至兴奋地急促呼吸。
他向着警局走去。
在太宰治的伪装下,警察把他当成了贫民窟出身的人,这样的情况下他没有身份证明倒是显得合理正常了,给他补办了身份证明的警察们确定了他没有不良过往后,还不忘记提醒他好好生活。
拿着补办的身份证明,穿着离开前套上的织田作之助和小望为他准备的衣服,太宰治又回到了白仓家。他看着这陌生的门,久久没有按下门铃。
兴奋的大脑慢慢冷却下来了,腹部的刺痛又开始让他的情绪变得低落,他开始担忧这样的初遇会不会太糟糕。
当年的他从来没有初遇过,而是一直都远远地看着。
他们其实是不熟的,从前的他也从来没有和织田作之助成为朋友。
要前进吗?
还是就这样后退,往回走?
在太宰治犹豫的时候,白仓家的门被推开了。从玄关里走出来的男孩穿着轻便的日常服,如初升日光璀璨温和,并不烫人的金眸注视着门外的他。
“你回家啦?”
白仓望语气自然地打着招呼,他的视线落在了被润湿的带着红色的太宰治的腹部,不由分说地走上前拉住了他的手。
“走吧,先去换绷带重新上药。偷偷告诉你,其实织田哥和我说你是好人,你不用怕他会赶你走……既然不想回家,在我家先养好伤也是可以的呀,不要再不打招呼就离开了。”
小望不喜欢不打招呼就离开的行为。
太宰治突然把这一点记了下来。
他被拉着走进这温暖的室内,温暖得他忍不住颤抖,反手紧紧抓住了手里比他还要稚嫩的手腕。
他对比了无数的记忆,得出了结论。
这是唯一一个织田作之助收养了“白仓望”的世界,唯一一个在他感知范围内,有“白仓望”的世界。
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这个世界在他来到之前竟然不存在太宰治,他是唯一的太宰治。
这一年,他也没有捡到【书】。
他走进黑夜里,同时又住在白天里。他验证了一个又一个结论,不断地获取答案。
【书】在这个世界并不存在,这个世界也不是书中的平行世界。这里是一个完整的现实,没有任何虚假的可能。
这是与他曾经所知的“主世界”完全不同的,崭新的世界。
……
在旅馆外与白仓望和织田作之助分别后,太宰治回到了港口出版社。他不需要加班,在常年来的繁重工作经验下,如今熟悉或不熟悉的工作他都能井井有条地完成。今天晚上,他只是一时兴起来看看出版社的情况。
他站在办公室外的窗边,遥望着横滨的夜空。
在他手下蓬勃发展的港口出版社里,某位戴着帽子的橙发主编接到负责的作者再次拖延交稿时间通知。他的怒吼声穿透了身后的办公室门,隐约传到他的耳中。
“又不写?为什么又不写?我已经通知他死线了!是不是要送他去森氏医院治治拖延症啊?!”
同一个编辑部的编辑们都在安慰着这位怒气冲冲的主编。
对此情况早有预料,太宰治面带笑容,忍不住回想起自己办公桌上,已经整理好的上次提前交稿的织田作之助的手稿。
织田作之助新的作品是短篇,关于雪山里的一个家庭,是一对母女和一位不负责任的父亲的故事,略带一些侦探元素,他已经读完了,今天也和织田作之助聊了下一部作品的想法。
今天下午的咖喱饭很好吃,织田作又有了新的创作想法,虽然故事的雏形还没出来,但他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