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萧青芷得知她恨不得凌迟的那些人,却被自己皇兄下旨已经流放上路了,要不是断了的两根肋骨不允许,她愤怒的差点从床上蹦起来冲进皇宫质问。
此时,皇城外十里亭。
顾華看着眼前好几百人的流放队伍,才知道这次被流放的人不止她们和沈家,还有其他被流放的人。
“堂妹,我们这次被流放到蜀州,那里地处偏远,气温湿热,地势险要,交通不便,加上有些地方还有瘴气,我们被流放到那里,这如何是好。”
顾華看着堂哥褶皱成苦瓜一般的脸,不由扯开嘴一笑。
“你还有心思笑。”顾琛:“我都愁死了。”
说着顾琛抱起老三欢欢,“宝贝你娘亲是不是傻,都要被流放了,还能笑的出来。”
顾琛到现在都不知道四个孩子是顾華亲生,一直以为是三年前她从塞北带回来养在身边,不过这也并不妨碍他对这个孩子的疼爱。
“娘亲不傻,舅舅才傻。”
顾琛一顿,然后咬牙:“你,你这个臭丫头,我是白疼你了,什么时候都偏向你娘亲。”
欢欢咯咯咯的笑着,身边人看着她年幼不知愁的模样都纷纷摇头。
“是我和孩子连累你们了。”
顾琛摇了摇头,道:“这时候就不要说这话了,谁让我们是两房血亲。”
“我只是担心那些被皇上派去江州下旨流放的族人,到时候与他们汇合,那些人还不得吃了你。”
顾華无所谓的挑了挑眉,嘴角扬起一抹讥笑,样子多少有些幸灾乐祸,“那时候我已经脱离宗族,是他们想要侵吞六房家业又重新把我的名字写在族谱上。”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下因落下果,怨我那就没道理了。”
这话顾華说的理直气壮,那时候她就问过那些人把自己归回族中,希望有一天他们不要后悔。
……现在后悔,谁理他们。
顾華看着春兰和大贵拎着大包小包来到她跟前,眼中闪过无奈,也许皇帝是觉得流放他们几个不解恨,只要跟她有关的人这次都在流放名单上。
二贵跟在两人身后背上挎着包袱,“主子,小的也被抓来了。”
店铺被朝廷派人抄了,严明华阻止被官兵推到摔伤,现在还在出租屋躺着起不来。”
顾華知道严明华没被抓来一起跟着流放,那是因为他跟顾家只是雇佣关系,跟大贵二贵春兰夏荷冬梅她们不一样,他们都是顾家的家生子,只要自愿跟着主家去流放地吃苦,朝廷是允许的。
还好当年她把林伯和哑叔两个送去庄子上安享晚年,就把他们的身契销毁了,要不这次那两位老人家还要跟着她一起去吃苦受罪。
“哪位是冲撞了公主的犯人?”
顾華听到有人向着流放的队伍喊出这话,转头看去差点吓尿了。
从城门方向驶来的一辆马车上跳下来的小厮她认识。
顾華急忙让夏荷看好几个孩子不要让他们乱走,自己蹲下在地上摸了一把灰尘蹭在脸上,又把头发放了下来尽量遮住脸。
这才主动走出人群,迎上去。
顾華压低声音:“我是。”
正在找打伤萧青芷这位大长公主被流放人员的叶安,听到声音转过头看见一个披头散发,如鬼一样的人,吓了一跳。
“你,你就是那个为了孩子打伤公主的母亲?”
“嗯呐。”顾華为了不被认出,回答的简明扼要。
叶安有些尴尬的讪讪一笑:“哦,你们被流放多少跟我家主子有点关系,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
我家主子觉得你们还是离开京城,越远越好,省的被记恨,之后性命不保。”
“哦。”顾華并不知道这件事怎么跟某个狗男人,还有关系,不过看见叶安掏出厚厚一沓银票塞给自己,她决定不问原有收下。
问什么……问出原因了,他们就不用流放了吗?!
“咳咳咳。”叶安看着眼前满脸是灰,披头散发似鬼的女人,连问一句都没有,就收下了自己给的银票,也是惊愕的张着嘴,直到一只飞虫钻进去,他才反应过来咳的震天动地。
“还有事吗?没事,我们快要出发了。”
叶安嗓子里的飞虫也许还没有咳出来,顾華见他摇头,立即转身离开。
“娘亲。”从人群里跑出来一个小姑娘,脆生生的喊。
不远处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等着属下送完银票走人的男人,被小姑娘脆生生喊娘亲的声音吸引,当他深邃的凤眸睁开通过马车窗户望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弯下腰,背着他抱起孩子,快步走进人群。
“怎么刚才那个跑出来的小姑娘,长得看起来这么熟悉。”
男人重新闭上了眼睛,就听到去送钱的叶安回来口中嘀嘀咕咕。
“那些银票她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