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不睡觉,来这里耍什么威风?!”
这些人并不知道顾華是现在漕帮的幕后主人,三年前还没被改名为漕帮的漕青帮事发后,顾華从田知府那里保下这群人,就把他们带到这里来教教他们做人,压压这伙人的锐气,留有后用。
“大头,你怎么净说大实话。”旁边的人用胳膊肘顶了顶长得像狗熊一般叫大头的汉子,“我们现在可是阶下囚,大实话可说不得。”
顾華仿佛没听懂他们语气中的阴阳怪气,脸上波澜不惊依然挂着淡淡笑意,说出的话却让这些人心惊:
“这几年我供着你们吃,供着你们喝,你们做纤夫拉船挣的钱自己留着拿回去养家,是不是觉得我是大冤种。”
顾華这么直接的问话,顿时把这群人弄的不会了。
原本还一脸被压迫不服气的众人,忽然感觉自己才是那个得了好处,还满腹牢骚,臭不要脸的人。
“我……我们也没让你养我…们……”
那人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再说下去他们就跟无赖没什么区别,毕竟这三年他们也知道,如果不是眼前的女人罩着他们这伙人不会过得这么安稳。
至少以前的镖局东家就会来找他们麻烦,哪还能挣钱给家里捎回去,自己也能吃饱穿暖。
“我知道你是顾家那个几年前,被传败家子小废物的顾家家主。”从那群人中走出来一个二十七八岁,身材健壮,脸上略微带有一些络腮胡的汉子。
声音洪亮继续,道:“而我也知道你不是,因为当年在酒楼里,在下亲眼看见你对赌赢了江州城其他几位家主。”
“少见寡闻了,不是!”顾華指了指自己,不谦不虚的道:“本家主早就证明了自己,不仅不是败家子,废物,而且这几年还在商场上占有一席之地。
那些曾经欺压过我顾家的人现在都要绕道走,我这么厉害,各位要不要跟着我一起扬眉吐气给你们老东家看。”
“嘴上说说谁都会有本事咱们干一架。”刚才那个像熊一样的大汉不服的嚷嚷道。
被以前待过的镖局东家冤枉栽赃让他们背锅的事,这群人耿耿于怀就没有放下过,听到顾華提议有些心动,但还是心中不服给一个女人做属下。
觉得顾華一个女人很难成就大事,并不看好她。
顾華以前没有什么事急着用这些人,也就放在这里慢慢养着磨磨他们锐气,现在她有事让这人去做,他们再骄傲不逊,那就不要怪自己,不留前面。
“此时皎月当空,正适合打一架,松散松散骨头回去好睡觉。”顾華捋了捋了袖子,抬手阻止了慕风开口:“你们是一个一个来单挑,还是一起群殴?”
“好大的口气,老……子……”叫大头的汉子,老子还没喊出口,就感觉嘴上被一块冰凉的寒气糊住。
然后下巴上就被抡了一拳,肚子上挨了一脚飞了出去。
顾華收回脚,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用气死人的语气,“就这……就这……”
旁边的兄弟看见月光下,顾華身姿挺拔凛然,用蔑视一切的眼神望向他们,“还来不来?”
其他人,叫嚷起来:“老大这女人太嚣张,要不我们群殴她吧。”
钟正杰做了那么多年的镖头,看事情的眼力见自然要比其他人准,顾華就露出这两手,他就知道自己这一伙人加起来都不够人家揍的。
“从现在起如果愿意留下来听我命令,替我办事的人,站左边。”顾華看见没人再站出来挑衅,开口道:“不愿意的现在就可以离开,在下绝不阻拦。”
“但以后在想回来,本家主也不会再回收。”
一时间河滩上鸦雀无声,只有运河里的水潺潺的流动。
“老大。”有人惊呼道。
顾華笑看着第一个走到左边的钟正杰,自夸式说道:“眼光不错,有前途。”
“前途吗?!”又有几个人跟着钟正杰走过去,语气有些期待,“我干活的时候听到船上工人们有提过。
说顾家的掌柜都富的流油,一年收入堪比小富商,我能去你家铺子做掌柜吗?”
“我只是说说你别当真。”顾華对着一脸期待看着自己的汉子泼凉水,“你的前途不在那里别想了。”
不是她不能让这人做自家铺子里的掌柜,而是这明显就是个糙汉子,让他做掌柜子,这是为难自己还是为难他。
“滚一边安稳待着。”糙汉子的愿望太难实现,连旁边的钟正杰都看不下去踹了他一脚:“就你大字都不识一个还想做掌柜,到时候别商品没卖出去,把自己给卖了。”
大汉抬手挠了挠头,好像他们老大说的很有道理,于是把看向顾華那种期待的目光收了回去,“嘿嘿,不做掌柜就不做,俺听说在她家做事的人工钱都很高。
能让我挣钱回去,让俺娘给我说个漂亮媳妇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