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蜜累。
但绿萝不是常人。
反倒分装的江暖三人累的不轻，馋人蜜香，渐渐成了“毒药”。
江沵昂着头，透过树叶间的裂隙望着天空：“暖姐，七哥是去基地城取方糖吗？”
蜂蜜太甜了。
甜的，让人想吐。
江雅揉着酸胀的手腕，靠着树根：“歇会。第一次发现好东西太多会累得慌，幸亏就五百多斤”
再多得累趴，罐子不大，没器皿灌装。每次分装蜂蜜都得提起精神，短时间还撑得住，时间一长，眼睛、手还有腰都酸的不行。
江暖呼吸沉稳，低调分装。
累归累。
收获的喜悦，能减缓身体上的倦怠。
“山壁树林生长不少新鲜的艾叶，灌好蜂蜜后，记得采摘些艾叶回家”江暖含着笑，清清柔柔，没半丝急躁和不耐。
脑海里记着溪边的粽叶，红日后许多节日被取缔，人们为未来奔波，再无闲心过节。唯一过的节，只剩下年节。
近些年，联盟局势日渐安稳。
研究院推崇复古，节日被提上日程。联盟最新颁布的日历之上，标注了红日前的节日。
当然，有增有减。
新鲜的苍翠的艾叶和粽叶，江暖自然而然想起了艾叶粑粑和粽子，带馅的，没有馅的，一瞬都让江暖回味了一遍。
江雅茫然，问：“暖暖，摘艾叶做什么？”
“吃啊。除了摘艾叶，还要摘粽叶。”江暖理所当然回了句，艾叶还能制作成驱蚊的香，用处多多。江暖非常人，看东西第一眼会琢磨该如何种，第二眼则考虑如何吃
江沵眼一亮，欣喜：“粽子？”
她不认识艾叶，却知道粽子。去年，高奶奶让高玲给孤儿院送来8个粽子。没有馅，纯糯米粽。那味道江沵他们回味了整整一年，至今没有忘怀。
江暖朝江沵竖起大拇指，应道：“对，粽子。溪边生长着一簇粽叶，我仔细辨认过就是用来包粽子的粽叶。复原带来的粮食，有不少糯米，尽管没到端午节，但我们可以提前吃粽子。”
“离端午就个把月，提前吃没啥不好。”江雅舔着嘴唇，附和了一句。
粽子啊。
她去年吃过，跟孤儿院一样，也是高家赠送的。
起源佣兵团都是些粗人，日常不是进荒野狩猎，就是进荒野采摘收集。包粽子，这是为难人。再说，他们也没时间折腾。
江暖微笑着，认可这说法：“糯米够，多包些送去进湾子街道办。以前没能力无法偿还高奶奶他们的恩情，今后不同了。”
一辈子很长。
但同样也很短。
有限的生命里，尽情追逐自由过好自己。
江暖坚信爱人爱己，世间终究好人多过坏人。并非圣母，而是感恩。
江雅挥动绿勺，再次忙碌：“你和苍梧上次去看高奶奶，是不是把东西扔了就跑？我们回城去进湾子街道办落脚，高奶奶把源哥臭骂了一顿”
述说的时候。
以笑骂的语气，道出街道办高荣他们为江暖做的事。末了，还把高奶奶让他们转述的话复述一遍：下次再胡闹，他们亲自来瓦拉山逮人。还有他们在基地城很好，不要给他们送东西。
“街道办给你和苍梧凑了不少东西，被褥衣物锅碗瓢盆等等很齐全。高奶奶还拿了钱，被源哥婉拒了。”江雅笑容很温暖，语气很轻。
起源佣兵团离开翡翠平原，物资点都换成钱。不多，大概十来万得样子。进湾子街道办凑了五千，想让江源他们带出城，转交给江暖，江源替江暖婉拒了。
沙城推行全城开荒。
这节骨眼谁家不要用钱？再说了，进湾子街道办的住户都不富裕，这五千还不知道是如何凑的，江源不可能会接受，哪怕是给江暖的也不行。
江暖眼眶微微一红，哽咽道：“是该拒绝。”
一旁，绿萝停下割蜜。攀爬在树上，慵懒的晒太阳吹风，倾听着树下江暖三人的闲聊。
朴实的言语，没有惊心动魄，更没有跌宕起伏的剧情。平平淡淡，听着莫名感觉到温馨。
绿萝喃喃着：“人性吗？”
蕉蕉让她和芭金跟着江暖感受人世间烟火，绿萝迷迷糊糊，觉得不靠谱。
可是。
此时此刻。
绿萝发觉有些不同。
苍翠欲滴的藤蔓和绿叶，隐约间多了些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又真实存在着，很奇特。
同时，绿萝境界有些松动。
江琦喘着气，担来两筐方糖。上山的路难走，来回两趟，饶是江琦是基因战士，都感觉有点吃不消，累得慌。
“暖暖”
闻声，江暖抬头：“七哥。”
江琦一头热汗，将藤筐放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