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正是跟着应天府驻军都指挥使李凡斌围困陈兵府邸的骁骑校尉王成。
他浑身是血,气色萎靡,垂头道:“陈大人,没办法,半年没有发军饷了,弟兄们都要养家糊口啊。”
焦广海在一旁呸了一口:“放屁,黑马营在时,你们跟着拿了不少钱吧,这才几天,就穷成这样?”
“没了收入来源,心里慌。”
王成继续狡辩。
陈兵也不啰嗦:“咱俩得有多大仇怨,至于一再往死里整吗?”
王成摇头:“下官与陈大人没有任何仇怨,只为赚几两纹银,别无他意。”
“好吧,说说是谁让你来的?”
王成垂头不语。
陈兵叹口气:“算了,给王校尉找个好点的地方,埋了吧。”
几个军卒过来不由分说,拖了王成就走。
这几个军卒本就是应天府驻军的兵,早就恨透了这些当官的家伙。
有此出气的地方,当然不肯放过。
王成当即就傻了。
不是该逼问自己说出幕后人吗?
然后再三拉扯谈谈条件,争取体面点活着走人才是。
“陈大人…您大人有大量…下官只是被人利用,陈大人…”
他被越拖越远,不停挣扎着。
陈兵不理会他的求饶,谁在幕后操纵这些军官,不用问都知道。
敢枉法私自对他这个钦差大臣动手,活埋都是轻的,灭门才是正解。
剩下的两个偷袭者不顾身受重伤,翻身跪倒在地,一个劲地磕头求放过。
陈兵对这些听命行事的军卒并无怨愤,挥手让他们赶紧滚蛋。
其他人四处收拢了战马,还能用的有十五六匹。
弓箭长矛腰刀等武器收了一堆。
清点尸首三十二具,埋了一个,放走了两个,此次夜袭者一共三十五人。
陈兵让人统计己方伤亡状况。
除了有一个军卒被马踢了一下腿,不能行走外,其他竟然再无一人受伤。
不说尉迟弓的战术运用,只说自己这些人的夜战能力,出奇地犀利。
这一战打了近一个时辰,收拾好战场,掩埋了尸体。
东方天际已然泛了白。
起锅做饭,吃过早饭后,众人启程继续前行。
这才离应天府城不到百里,就受到了袭击,不知前路还有多少人等着自己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