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焦扭头一看,立刻起身抱拳。
“哎呀,柳大人,今儿出来整两口啊。”
那人扫了一眼陈兵等人,拉了一把焦广海的衣袖,示意他到一旁说话。
焦广海则顺手拉住了他的手,让到了身侧空着的坐椅上。
“柳大人放心,这都是俺老焦过命的朋友,有什么话咱放开了说,好久不见老哥了,先喝一杯再说。”
说着话倒酒布菜,一阵忙活。
柳大人倒也坦然,端了酒杯与焦广海一碰,仰头一饮而尽。
然后一抹嘴巴,再次瞥了陈兵等人一眼。
“我说老焦,你咋还敢在此饮酒呢?”
焦广海没听明白,疑惑地问:“俺老焦在应天府城哪里不敢去?这里咋就不敢来呢?”
“说的就是应天府城,你该知道啊。”
“赶紧说你的,别让俺老焦着急。”
两人显然十分熟稔,说话也不客气。
柳大人抬手指了指陈兵几人:“这都是一起的?”
焦广海焦躁起来:“早就说了,过命的交情嘛。”
“成成成,那你可曾听说过提刑司的陈兵?”
这话一出,一桌子人都是一愣。
焦广海眼珠子一转,连忙点头道:“当然听说过。”
柳大人嘿嘿一笑:“前些日子,你们黑马营派出一队人马,前去追杀此人,这你该知道吧。”
“当然知道。”
“死了。”
“谁死了?”
“全死了!”
“你能不能说全喽?”
“黑马营派出去的十几个人,全死了,被那陈兵反杀了。”
焦广海不说话了,这事他能不知道吗,自己便是此次行动的幸存者。
柳大人得意地说道:“吓傻了吧,知道那次都谁去的吗?”
桌子上的人都沉默不语。
柳大人转脸挨个看了一眼,抬足了气氛。
“高三绝,据说找了三天,人毛都没找到。李光荣,黑箭神啊,没了!”
他伸手拍了拍焦广海的肩膀,以示安慰。
“老焦啊,这两人是不是你们黑马营的灵魂?”
焦广海木然看着他,没说话。
“你别不服,就他俩,联手弄你们黑马营,不难吧?可惜遇到那陈兵,水花都没溅起一个,人就没了。”
陈兵端了酒杯冲柳大人举了举。
“柳大人喝酒,这话说得有些悬了啊。”
“年轻人,你还别不信,你们黑马营都蔫了,这些日子也不出来喝酒逛青楼了,一个个都老实待在营地里,还就是你老焦,不知死活地出来,领了一帮子后生作死?”
焦广海一瞪眼:“怎么就作死了?”
柳大人不屑地一笑:“不知道那陈兵这几日便要来应天府吗?”
陈兵笑道:“柳大人,您怎么啥都知道?”
焦广海连忙回道:“爷,他可是应天府尹的师爷,这府城内的事,很少能瞒得过他。”
柳大人一愣,扭头问焦广海。
“这位爷是”
“这位爷能耐也很大,不比那陈兵差。”
“切,你老焦当年可曾怕过谁,这不也是爷前爷后的主了。记住喽,白日尚可出行,到了夜间,最好猫在营地里别露头。”
焦广海皱眉问道:“之前咱黑马营的消息可都没露出来过,这次怎么连你都知道?”
柳大人得意地说:“出了这么大的事,那杨思仲捂不住了。”
慕容杰也端了酒杯冲柳大人示意。
“柳大人,黑马营吃了大亏,怎不见了动静?”
柳大人拿起酒杯沾了沾唇,捋了捋胡须。
“你们有所不知,蔡相有话,不可内斗,但黑马营的小伙子想出出气是可以滴。”
顿了顿后继续道:“可气没出成,反倒损兵折将,黑马营除了何温,那是无人可用了。”
焦广海解释一句:“黑马营总教头何温。”
柳大人一拍手:“对,可何总教头是蔡相的人,哪里会出头找这等火中取栗的事儿干。”
“所以”
“所以,黑马营只好做了缩头乌龟。”
柳大人自顾举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长长吐出一口气。
“应天府总算能舒坦几日了。”
慕容杰笑问:“怎么说?”
“那黑马营驻地便在应天府城外,这些年没少骚扰府城,如果不是老夫与老焦交情莫逆,也得躲着他们走。”
黄俊接口道:“柳大人的意思是,陈兵间接替应天府除了一害?”
柳大人尴尬地看了看焦广海。
“也不能如此说,让他们消停点也好,府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