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囚笼里,只有头部露在上面,脖子被卡在枷锁中。
身体半蹲半站,十分辛苦。
偏偏拉车的老牛还走不快,在高低不平的土路上,颠簸摇晃。
照这个状况走下去,朱小娥还不等到府城,恐怕就已经挂了。
押解的捕快们都习以为常,只顾闷头赶路,有的交头接耳聊着天。
陈兵回过神来,见朱小娥异常辛苦,便命大牛上去把她的枷锁打开,让她缩进去坐在囚笼里。
朱小娥扭头冲他笑了一下,陈兵觉得她那模样跟哭差不多。
押解队伍走了一天,也没走出一百里路,只得在一处杂树林旁露营。
捕快们生起了火堆,各自带了干粮和水。
只给朱小娥扔了一块硬邦邦的窝头,连口水都没有给喝。
在陈兵的观念里,尽管是死囚犯,但是在被正法之前,也有人权。
况且这个朱小娥也是个可怜人,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杀人凶犯,只是受到强烈刺激后,精神出现了问题。
小顺给陈兵把水热了,然后端过来,大牛则去忙着喂马。
陈兵分了一碗水,端着来到囚笼旁边,把碗送进囚笼里,转身往回走。
“你跟别人不一样,好像跟我们不是一个天地的人。”
朱小娥声音嘶哑,但她说的话让陈兵一顿。
这娘们眼光挺犀利,见识也很独到,老子还真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物。
转身,回到囚笼边。
“怎么看出来的?”
“你说话做事都很特别。”
陈兵笑了笑:“你很可能活不了多久,可有什么心愿未了?”
朱小娥黯然摇头。
“未了就未了吧,早就不想独自活下去,正好也省了自己动手。”
陈兵也无话可说,只得叹息着回到火堆旁,慢慢咀嚼着干粮。
午夜刚过,捕快们都横七竖八地躺在草地上酣睡。
忽然,陈兵睁开了眼睛,他感觉到了一丝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