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顿单于把这些人掳来当驱口,可不仅仅是为了充当人力,而是要让他们冲在最前面的送死以掩护大军的冲锋。
“把铁器分发给他们。”
乌顿单于一声令下,只见几名铁骑拉了好三大车的铁器过来。
“现在我给你们两个要选择,要么拿起铁器为我而战,待城破之时我还你们自由,要么现在就死。”
“你们选吧。”乌顿单于扫视过跪着的众人。
众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疤脸男子跟一名老汉率先起身,从车中挑选出一把勉强还能用的弯刀。
随着俩人的带头加入,其余人也都纷纷加入抢夺铁器。
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不如为大单于而战,兴许还能侥幸一活。
至于剩下没有抢到铁器的驱口们,乌顿单于也是当他们不愿为自己而战,全部就地杀死。
众人心惊胆战,都暗暗庆幸抢到了铁器,还能再苟活一会儿。
“老爷等会冲锋的时候,你可一定不要冲在最前面也不要跑到最后面,我们冲在最中间就好了。”疤脸男子给旁边的老汉叮嘱道。
“放心,我又不傻。”老汉白了疤脸男子一眼。
“哼,你要是不傻我们现在至于落得这般境地?早都该到汉京吃香喝辣的了。”疤脸男子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他现在一听老汉的这“我又不傻”的口头禅就来气。
“怪我,都怪我……”老汉仰头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而这一副悔不该当初的老汉不是别人,正是林邑。
当时他带着商队离开明兰国以后,不顾铁虎的劝阻,非要头铁的想打劫一两个部落抢一些牛羊财物走魏地返回汉京。
但谁料这小部落没打劫到,倒是被乌顿单于的手下给抓个正着。
不但银饼被抢了去,就连人也被掳去当了驱口。
林邑现在真是悔不该没听铁虎的话,落到这般境地。
“铁虎,你当时明明也能跑的,却为何不跑?”林邑疑惑的追问道。
干他们商匪这一行的,从来都是只信利,不信义。
“兴许,我是傻了吧。”铁虎动了动嘴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心里暗叹了一声,谁让你是我爹呢,我怎么能撇下你不管。
“呵呵,这一点你有一些像我啊。”林邑忽然笑了一笑,忽然想起来他年轻时干商匪行当时的回忆。
他年轻时,也像铁虎这样。
尽管嘴上一个劲的说着只信利不信义,但是当老爷真正的落难之时,他还是于心不忍的返回去保护老爷。
从铁虎的身上,林邑这一刻像是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矛盾的既想要追利,又想要守住心中的义。
嗡嗡嗡……
随着一声沉闷的号角声响起,林邑的思绪也在这一刻戛然而止,迎接他们的是铺天盖地的火矢之雨跟看不到生的绝望。
不止明兰国的弓弩手向着他们射来一波又一波的火矢,就连跟在后头的北胡铁骑也在朝着他们射着一波又一波的铁箭,驱赶他们向前送死。
但凡冲的慢的驱口,没有死在明兰国弓弩手的火矢之下,也死在了北胡人的铁箭或是弯刀之下。
五百米。
三百米。
一百米……
眼见这些驱口推着攻城车就要冲到明兰国的城墙下,一名卫兵已经有些急了的问道:“司空大人,现在可以用霹雳雷了吧?敌人马上就要推着攻城车冲到城下了!!!”
“不要急,现在乌顿单于的主力还在后方,我们现在还不能用霹雳雷,只有等他们靠近三百米的地方才能使用。”
任昊表面故作镇定,其实心里也已经有些小慌,他没有想到乌顿单于会这么卑鄙,竟然会派出大量的驱口前来冲锋送死,消耗他们的箭矢,滚石圆木。
随着驱口们冲到明兰国的城下,开始用攻城车撞击城门跟城墙。
守卫在城墙上的卫兵跟弓弩手,纷纷的把滚石跟圆木丢了下去,以阻止这些驱口破城。
“啊!!!”
一时之间,城墙之下惨叫连连,死伤无数。
但就算死了一批,还有另外一批驱口不惧生死的推起攻城车,接着撞击城墙跟城门。
只要城墙跟城门不破,他们誓不罢休。
“司空大人,快下令使用霹雳雷毁了那些攻城车吧,再不使用霹雳雷毁了攻城车,恐怕南墙……”
一名卫兵仓惶的跑来,只不过他的话还没有喊完,就被一支飞来的流箭给射穿脑袋,而这支流箭也正好从任昊的右颊划过,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司空大人,城门快要守不住了,快…快要被撞破了。”
“快下令使用霹雳雷吧。”又一名卫兵仓惶的跑来报告。
“没有我的命令都不允许使用霹雳雷,你们现在既然守不住了那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