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说,张惊鹊就信。
张惊鹊也没有多问,只是说:“娘娘这胎有许多人虎视眈眈,还需保重。”
“嗯。”
卓明月深知,兰妃便是首当其冲那个,只是不少人都认为这皇嗣更碍摄政王的眼,便会耐着性子坐等其成。
……
兰妃在凤仪宫中哭诉。
“摄政王这样败坏我名声,我今后可怎么活!”
皇后被她吵得头疼,微微皱了下眉,不紧不慢的摘下修长金护甲,语气淡淡:
“你们天竺还讲究名声?”
“怎么不讲究了?我们那只是没你们这样墨守陈规,面子还是要的呀!”
是人都在意背后被人指指点点,今日的事一出,哪怕后来并未被深究,可摄政王当众这样说她,还是有许多人会信的。
勾引人还没得逞,这都丢人啊!
皇后意味深长道:
“本宫并非指这个,本宫的意思是,天竺要名声,不该派你来啊。”
她暗示兰妃勾引摄政王,兰妃就如此明目张胆的送红帕子,真叫人想救都难。
论美貌,也并未美到惊心动魄的地步。
天竺怎么就派了这样一位平平无奇的公主呢?
兰妃仿佛被戳中了什么秘密,哭声戛然而止,脸色一变。
“皇后这是什么意思?”
皇后并未答话,只是在卸下护甲之后拿起白瓷茶碗,抿了口茶。
文嬷嬷替她说道:“兰妃娘娘,您总做些无用的事做什么呢?你当众与淑妃过不去,能落得什么好处呢?雷声大雨点小的,反倒叫淑妃逮着机会反咬一口。”
看着这一出出戏,文嬷嬷暗地里都埋汰了许多回,打蛇要打七寸,否则便是打草惊蛇,兰妃是根本不动一点道理。
兰妃也委屈,“我岂能料到摄政王如此针对我,他竟然不对淑妃落井下石,这实在很没道理啊!”
这其中缘由,皇后起初也没想明白,想明白之后,也就豁然开朗。
皇后轻舀着杯中茶沫,“摄政王自然会善待淑妃,善待她便是善待皇嗣,他为了不落人口舌,自然在明面上偏向着淑妃。”
也不过是表面功夫,做给世人看的罢了。
兰妃恍然大悟,“我竟没想到。”
“你能想到什么?”皇后语气高高提起,又轻轻落下,“你认定淑妃同张太医有私,就不能只靠嘴上说说。”
兰妃反驳,“可也只能嘴上说说,我并没有实证啊!”
本来就是捕风捉影蓄意抹黑的事。
皇后使了个眼色。
文嬷嬷会心道:“兰妃娘娘,有些事你等是等不来的,无中生有这个词,娘娘您听过吗?”
“怎么无中生有?”
兰妃是真想知道。
“听闻摄政王罚跪了张太医,”文嬷嬷顿了顿,又道,“到底罚的不够重,若是张太医遇上危急之事,不知会不会将淑妃供个透彻。”
-
御花园最高的观景亭,能俯瞰大半个皇宫的景致。
宴清风站在此处,秋日的凉风拂面,趋不散他心中怨气。
近来传淑妃和张太医的流言越来越多。
那些不长眼的。
居然看不出淑妃真正私通的对象是他。
区区太医,怎么比得上他?
心事重重之下,某条宫道上的动静吸引了他注意。
花里胡哨的一看就是兰妃,在她面前,一个太医模样的男子被按压在地上。
宴清风笑道:“兰妃疯了?鬼哭狼嚎的。”
土豆说:“我去看看?”
“一块儿去。”
有热闹谁不想看啊。
宴清风赶到时,兰妃正向皇后哭诉,“这太医,竟然借着请脉对我动手动脚,胆大包天摸我的手,我当下就给了他一耳光!”
皇后握着她的双手安抚,“竟有这样的事,本宫自会还你个公道。”
宴清风轻轻嗤了声。
他不太信。区区太医敢冒犯妃嫔,罚了打了杀了便是,她却偏偏哭这么大声,唯恐事情不能传得阖宫皆知。
这皇后和兰妃一唱一和的,怎么看都像是没憋好屁。
众人这才注意到他,恭恭敬敬地向他行礼。
兰妃的大声嚎哭也转为小声抽泣,肩膀一耸一耸的。
“摄政王殿下,我也不想叫人看笑话的,可我堂堂天竺公主,夏朝的妃子,怎能被一个太医亵渎!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宴清风说:“可以。”
兰妃没明白,“什么可以?”
“你想死,可以。”宴清风善意提醒,“建议撞石柱子,最干脆利落。”
宫里惯用上吊喝毒,可那种死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