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以珩在皇子中排行第八。
他很小的时候同宴清风在一块儿玩,宴清风就管他叫老八,直到登基之后才改了称呼。
段以珩抿直了唇。
“一个女人,至于吗?”
他正是不想伤了多年的兄弟情分,才没有明面上出手抢人,将此事做的隐晦。
宴清风不再说话。
这一日里,经历了卓明月和青菱给他的刺激,又被皇帝刺了一刀。
大概话本里编得最惨的情景不过如此。
女人,亲人,兄弟,通通都欺骗他,背弃他。
“明年各地送来的美人,朕让你先挑,够意思吗?”
挑选秀女是皇帝的专权,段以珩把这份专权相送,也算十足诚意。
宴清风几不可闻地“呵”了声。
“明年三月,还在北稷山吧。”
屋子里又陷入良久寂静,只听得见屋外风吹过竹林的沙沙声,偶尔有几声鸟雀鸣叫。
段以珩忽觉在这场变故中,他是最卑劣的一个。
他不想失去兄弟,更不想失去良将。
可哪怕此时把那个女人拱手相还,他和清风之间,再不复以往。
宴清风凉凉道:“老八,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是不是兄弟的衣服更合身?”
“朕没穿,你别冤枉朕。”
“是吗?”
“是的,”段以珩面不改色地道,“她向朕求助,朕看她可怜帮她一回而已。兄弟的女人,朕不会碰。”
他倒也没说谎,目前的确是没碰过。
“帮她一回,”宴清风的声音更冷了一分,“说的是在云锦府上,帮她解了合欢散的毒?”
突然问到这儿,段以珩沉默以对。
宴清风讥讽:“这便是没有碰过?”
“……没有,”段以珩嘴硬道,“若不是朕,她就给别人糟蹋了,那就是你想看的局面了?”
宴清风在他身旁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皇帝分明可以阻止卓明月吃合欢散,他却没有。
宴清风冷着脸起身穿衣,脑子里全是想象出来的乱七八糟的画面。
段以珩道:“你知道那一日把她孤身一人留在云锦府上意味着什么,你默认了让云锦欺辱她,甚至杀了她,你就当她死在了那时,放过她,不行?”
宴清风冷呵了声。
“你应该想到,我要从云锦手里拿的是什么,为的又是什么。你趁虚而入做这样的事,对得起我?”
段以珩笑了。
“你是为了拿那张舆图不错,为了北稷山一战多几分胜算。”
“大可以告知朕,让朕出面叫云锦交出来,免于你为难这一趟。”
“你会这样做,难道不是你享受着云锦利用舆图跟你感情拉扯,所以你根本没有想过让朕来解决此事。”
宴清风没理他,穿戴好就往门口走。
段以珩继续道:“再者,你认为卓明月天生下贱,云锦顶多给她欺辱而已,她贱皮贱肉受得起。”
“宴清风,朕太了解你了,你从未看得起她,又装什么在意?”
……
房门被用力推开。
卓明月惊惧立起,看向门口。
宴清风一步步走到她面前,眼底阴霾无边。
他的手伸进她宽大的玄色披风中,用力拽住她的细腕。
“这是皇上的府邸,你敢强行带我走?”
她的声音在颤抖。
宴清风道:“我有什么不敢?”
卓明月被他拽着光明正大的走出这座府邸,路上无数侍卫婢女注视他们,却无一人敢拦。
直到她被塞进马车,宴清风对她说:“皇帝若是会为了你拦下我,就不会大费周章搞一出瞒天过海。卓明月,别指望了,他捞你仅此一次,没有下次机会。”
逼仄的车厢中。
卓明月跪在他脚边,身子止不住的发抖。
宴清风匕首挑开她的披风,里头薄纱衣显现的那一瞬,他用力掐住了她下颔。
“这几日,就是穿成这样伺候皇帝的?”
他额边青筋暴粗,狰目欲裂。
方才皇帝说他没有碰过,他便不信。可现在,她就穿成这样在他眼前。
若不是侍寝,怎会如此穿着!
卓明月感觉下颔骨要被捏碎了一般,疼得说不出话,被他死死扼着,她连摇头都做不到。
当时从皇帝的卧房窗外爬出去后,她不敢乱跑,就近找了间房躲了进去。
可是没有衣物供她更换。她也不敢出去,怕遇到宴清风,只能在那间黑暗的房里,缩在角落中等着。
结果,她到底没能逃过。
宴清风看着她这般暴露模样,一股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