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风脸色沉冷。
他喜欢被这样伺候,便也以为她喜欢,好歹他放下身段做这种事,她也该感动才是。
可从她的脸上竟看不到丝毫情动的影子。
“我这样伺候你,你委屈?”
他的口气很不悦。
卓明月不敢再哭,沙哑道:“有人在。”
宴清风依然没把她的介意当回事。
在他看来,床边呆着的那个侍女如同一个能说能动的物件,不必当成人看待。
让这侍女留下来,也是因她在生病,万一半夜要人伺候,方便喊来。
他捏着卓明月的下巴,低头去吻她的唇,卓明月别开脸去。
宴清风把她脸掰回来。
“尝尝你自己的味道。”
根本不容她拒绝,他便压了下来,撬开她唇齿。
……
清早。
卓明月醒过来时嗓子又干又疼。
“小兰,水……”
言出,她才想起来小兰已经不在她身边了。
她坐起身,侍女将茶碗递了来,正是昨晚守了一整夜的侍女。
“姑娘,我叫小梅。”
卓明月喝了水,正眼看她。
小梅昨晚给她介绍那些枣仁糕时还正视着她的,眼下却红着脸,不敢抬头看她一眼。
定是那些潋滟之事,叫她有了如此转变。
卓明月心中刺痛,将水杯放回她手中,嘲弄道:“你在将军身边伺候,这种事是第一次见吗?”
小梅手一抖,急道:“我是昨日才进府的,从没见过……”
她又知说错了话,慌忙跪地。
“姑娘息怒!”
卓明月轻声叹息,掀开被褥下了床,双手扶她:“没怪你,我恼的是我自己。”
小梅年纪小,姑娘家的旁听这种事,不免害臊。
可是卓明月觉得,更害臊的是她。
眼下她只盼着宴清风早日能有新宠,就能把她搁在一旁,省得再受这样的屈辱。
小梅抬眸偷偷看她一眼,小声道:“姑娘真好看,难怪将军喜欢。”
卓明月听出来她这话是真心的,也有奉承讨好的意味。
可是。
“将军不喜欢我的。”
“怎么会不喜欢?”小梅睁大眼睛,道,“将军走之前还交代我,动作一定要轻,不能扰了姑娘清梦,还再三交代我盯着姑娘好好用膳喝药。将军若是不喜欢,怎会对姑娘的事上心?”
他确实有时会待她好。
伺候得他满意了,会待她好一点,温柔一点。
卓明月洗漱好用早膳之时,忽然问了句:“小梅,你有没有觉得我很贱?”
她曾逼着自己去迎合宴清风,讨好他,取悦他,
她可以安慰自己,别人不知道她这样下贱。
可屋子里有别人之时,做那样的事,她有种被剥光示众的羞耻感,她最不肯叫人看见的那一面,给人看见了。
小梅一愣,下意识的去看她此刻的神情,她并没有特殊的情绪流露,仿佛就是说了句很平常的话。
可她明明应该很痛苦,才会问出这样的话。
小梅汗流浃背的道:“我听说宫里的娘娘侍寝时,也都是有婢女守夜的,皇后也不例外。姑娘,这其实是很平常的事,往后我也会习惯。”
“是吗?”
卓明月有被安慰到一点,可又不一样,“娘娘们有名有分,我没有。”
她什么都不是,却跟他做尽了所有事,唯独保住了守宫砂而已。
小梅把她的话全须全尾的告诉宴清风。
因为宴清风午时回来便提了。
“想要名分?”
“没有……我只是同小梅胡扯几句罢了。”
“哦,”宴清风顿了顿,道,“今晚不叫她留在屋里了。”
卓明月心想,都已经见识过了,还怕再来几次吗?
她垂眸不语。
“一会儿段云锦过来,”宴清风交代道,“你待在屋子里,别出去。”
段云锦,皇帝一母同胞的妹妹,长公主。
卓明月点了头,问:“她会是你的妻吗?”
宴清风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实话实说道:“也许会,前提是她肯出嫁而不是要我入赘。”
卓明月知晓他不娶康敏苏的缘由,也是眼下才知道他没有同长公主成婚的缘由。
当年大长公主段知菁是出嫁给宣王的,生下宴清风也是随宣王姓宴。
可段云锦和宴清风,一个不肯出嫁,一个不肯入赘,自然就耽搁了。
卓明月听秦时说过段云锦的手段,若她同宴清风成了婚,自己定没有好果子吃。
“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