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曹颙终是放下了手中的棋子道:“我又输了。”这已经是第三局了。
胤礽想到曹颙前几日还一口一个奴才,这几日就变成‘我’了,看着这人愁眉苦脸的也觉得好笑,便说道:“就下到这里吧,孤还有事,你回去接着练练?”
院子外,胤禛早已经在门外守着了,二哥说是要是把当日行刺的事查明白,应该是二哥已经有线索。
谁知胤礽说线索他没有,猜测倒是有一点。
胤礽把胤禛带到了明孝陵附近,只见离陵寝几里外有一个小村子,村子里面只有妇人和孩童,即便有男子也是白发苍苍的老者,“他们是守陵人,村子里的壮丁在一个月前出去做生意去了,但是孤查过了,他们并未出江宁。”
莫说胤礽,便是胤禛也舍不得这些人送死,“二哥,妇孺无辜。”
“不用你说,孤也知道,放心,曹寅也查到了,阿玛此次南下是为了安汉人的心,不会随意造成杀戮的,刚刚孤已经叫何玉柱给他们家家户户送了些银子。”
毕竟壮丁没了,不送点银子怕是这个冬天又要饿死不少人。
村子里面的人看见胤礽和胤禛两个陌生人也未起敌意,更有妇人送了两个馒头给他们。胤礽接过之后看见这妇人家里还有两个孩子,便留下一锭银子就离开了。
胤禛坐在马车内,若有所思的问道:“二哥,前明很好吗?”
大清入关了这么多年,还是有很多人在嚷着反清复明。
“二哥也不知道,咱们只有做的更好,百姓才会忘记他们。”
等胤礽回去的时候,发现康熙在院子门口等他了,康熙对着胤礽说道:“汤斌自你幼时,就不止一次跟朕说过,太子仁慈爱民,朕瞧着也是,朕不知几时教出了你这么个良善人儿!”
胤礽请罪道:“儿子不是有意欺瞒阿玛的。”
“哼,给朕面壁思过去!”康熙负手走了,只有梁九功看出来了,皇上虽然表面装作生气了,心里对太子的行为很满意,这是嘴硬心软呢。
果然还不到晚上,康熙又派人来叫胤礽用膳了,胤礽想这算什么惩罚,皇阿玛装都不装的像一点。罚他中午不准吃饭?他中午可是吃了一个馒头呢。
“梁九功,把栗子糕端到太子那边,太子爱吃这个。”
吃完了饭,胤礽早早的睡了,第二日还要接着往前走。出发时,曹寅又如来时那样,带了全家人跪送康熙离开。
马车又奔波了几日,才到遭受洪灾的地方,康熙准备带着胤褆,胤礽,胤禛,胤禩出去看看情况。
河道总督靳辅也不知道从哪里来,浑身都是沙子,脸上也黑一块白一块的。胤礽找了个人问问,那人说靳辅每日都会随着百姓一起去修被冲毁的河堤。
胤礽阴阳怪气道:“唉,还是做皇阿玛的亲信好啊,看看这靳辅,看起来比同龄人老了好几岁,但是曹寅呢,全家人都长得细皮嫩肉的。”
胤礽此刻卖了曹寅脸不红心不跳的,他在曹家看了,曹家生活确实奢靡不已,而且特别讲究派头,再不改改,会酿成大祸。
其实曹家如此讲究派头实在是因为他们是汉人,后又入了正白旗包衣,导致满人觉得他是汉人,汉人觉得他是叛徒,没办法,只能自己给自己撑脸面。
康熙听完了又觉得自己又手痒了,他也没料到靳辅居然如此简朴,好歹是个总督不是,如果脱掉那身官服,跟叫花子没区别了。瞧着靳辅这慌慌张张的样子,想必是准备接驾去了,而接驾的正主却早已经到了。
“小二,五碗馄饨。”
没想到去换了一身衣服的靳辅突然来到了馄饨摊,康熙还以为他是来找自己的。没想到靳辅从地上托起一个人,骂道:“还喝呢,还不快给我想想办法。”
没想到这个烂醉如泥的人真的可以给靳辅遇到的困境提出建议,康熙一听就知道这是个有真本事的。
康熙发声询问道:“靳辅,这是?”
“微臣参见皇上,不知皇上到访,微臣有失远迎。这是微臣的同乡陈潢,别看他一副不正经的样子,在水利上颇有研究,不输给微臣。”
靳辅说他有本事,那应该是有真本事了,况且刚刚康熙听他的言论,的确十分有道理,便想赏他个官做做。
“陈潢,朕赏你个官做如何?”
陈潢见状酒意也散了几分,“草民无才无德,当不得官的,帮助靳大人,才是草民本分。”
有这两人,康熙巡视河道的速度也快了很多,只是京城派的赈灾银子比康熙拨下的数额少了一大截,康熙知道后非常生气,派胤礽去看看怎么回事。
而胤礽又把事情甩给了胤禛和胤禩,他们走的时候,胤礽还给两人灌了些心灵鸡汤。果然,胤禛在明,胤禩在暗,真就把这事查清楚了。
康熙按照胤礽递上来的册子一连斩了十几名贪官。
胤礽想着现在银子不够,可是曹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