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热的天,皇后还非得让咱们往她那跑,唉!”宁妃用手绢给自己扇了扇,脸上带着点汗珠。
五月的天气,京城已经开始热了,这两天最热,张昔年已经怀孕六个月了,之前一段时间,她是能躲就躲,但是这回怕是不行了。
恒辉两位侧妃马上就要进府,六月初,等恒昌娶了徐樱之后,皇上就要带着后宫嫔妃以及孩子们去行宫避暑。
“这回过来,是商量要去行宫避暑的事情,皇后更是派了人三番两次地来请,不然我才不去呢。”
张昔年也有些热,白桃和白苏站在她的身边,一左一右的给她打扇。
和嫔这段时间忙着给恒昌娶媳妇的事情,基本上都快住在皇子院那里了,张昔年和宁妃都派了一些人手去帮她。
今天给皇后请安,她告了假。
两人正慢悠悠的走着,刚好碰到了柔婉公主的生母安嫔秦氏,和赵贵人与崔贵人。
三人一见到张昔年和宁妃,就过来行礼:“嫔妾给贵妃娘娘,宁妃娘娘请安。”
张昔年叫了三人起来。
既然遇到了肯定要一起走,三人刚来到张昔年身后,张昔年就皱起了眉头,赵贵人身上的脂粉味有点重。
她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身边跟着的姚姑姑,这位姚姑姑是医女出身,因为不愿出宫嫁人,就梳头做了嬷嬷。
因为还年轻,跟张昔年差不多大,又贴身管着张昔年的吃食和衣物,因此衍庆宫里的众人,就称呼她为姚姑姑。
姚姑姑不着痕迹地摇摇头。
看来赵贵人身上的脂粉味并没有什么问题,不过这还是太呛人了,张昔年皱眉用帕子捂了一下鼻子。
胸口闷闷的,有些想吐。
宁妃立刻发现张昔年有些难受,回头看了一眼赵贵人:“赵贵人,你身上的脂粉味也太重了,贵妃娘娘有孕在身,怕是闻不得这么重的味道。”
赵贵人脚步一顿,脸色有些苍白地跪下行礼:“嫔妾不是有意的,还请贵妃娘娘恕罪。”
张昔年摆了摆手:“你起来吧,是本宫实在是闻不得这味道,你慢行几步,隔开点距离就好了。”
赵贵人连忙点头,等张昔年她们走远了一点,才带着侍女跟上。
张昔年等人到皇后宫里的时候,后宫嫔妃们来得都已经差不多了,张昔年挺着肚子一踏进正殿,她就拧起眉头。
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嫔妃们身上的味道,特别的浓郁,而且还不止这些。
正殿当中,还燃着一炉香,这香味并不浓郁,但是和这些嫔妃们身上的香味混在一起,让张昔年感觉格外恶心。
其实这些人身上的味道只是比以前稍微浓郁一些而已,但是张昔年的嗅觉和味觉比较敏感,因此才觉得难受。
姚姑姑鼻子动了动,面色有些难看,伸手在张昔年背后抚摸了一下,张昔年心中顿时一凛。
这里有问题。
宁妃原本落后张昔年半步,但她很快就注意到张昔年停住了脚步。她心中涌起一丝疑惑,然而当她看到张昔年脸色不对劲时,便也停下了步伐。
只见张昔年迅速拿出手绢捂住口鼻,紧接着开始剧烈地干呕起来。
姚姑姑和白桃、白苏见状,急忙上前关切地问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正殿里坐着的众嫔妃们都吓了一大跳。皇后也从后殿匆匆走来,焦急地询问:“发生何事了?”
宁妃赶紧解释道:“张贵妃今早起身时身子就稍感不适,刚刚在路上偶遇赵贵人,可能是赵贵人身上的脂粉味道稍微重了一些,使得张贵妃有些反胃作呕。
皇后娘娘,此处嫔妃众多,脂粉气味过重,张贵妃的身子恐怕吃不消。不如让臣妾护送张贵妃先行回宫歇息吧。”
张昔年原本是做戏的,干呕了几声,想要借此赶紧离开凤仪宫,谁知姚姑姑挤到她身边,不着痕迹地按了她身上几个穴位。
她就有些忍不住了,这会是真的要吐。
看着张昔年难受的模样,皇后脸上满是关切之色:“瞧她这副模样,如何能行走呢?
来人!速速将窗户打开,再去传唤太医前来。”
皇后的此番举动,显然是有意要将张昔年留在凤仪宫中。
宁妃见状,眼神一紧,立即站在张昔年面前,道:“皇后娘娘,这样恐怕不妥吧。
张贵妃如今身体这般不适,若是在此处发生意外,皇后娘娘怕是难以向陛下交代。
依臣妾之见,不如由臣妾护送张贵妃返回她的衍庆宫。如此一来,即便张贵妃身体状况不佳,也怨不了别人,您说是不是?”
皇后面露忧色,焦急地道:“但你瞧瞧她现在的情形,万一在移动过程中不慎伤及腹中胎儿该如何是好?
还是让她暂且留于此处,待太医诊视过后再送她回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