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十一月初,在坐上李修文这家子的便车之后,我们便朝着东北边地,黑龙江而去。
这个时候的东北已经下大雪了,大货车在雪地荒野之中不断行进着。
我们三人也是在这边搞了一套绿色大军衣,实在没办法,东北这边的冬天太冷了,在这地方,要是不把保暖措施做好,是真的会把人给冻死。
“等回到我们屯,到时候带着你们去打傻狍子,这冬天的黑龙江啊,才是最好玩的时候。”
坐在后车厢里边,眼前一个彪形大汉一边拍着我肩膀,一边吐着寒气接连不断的说着。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李修文的未来女婿,名叫刘根,听他的同行人讲,这刘根是家里的单传,父亲当年害怕子孙断代了,就给他取了个刘根的名儿,意思也就是留个根儿。
不过总是天不遂人愿,别看这刘根五大三粗的,站起来足足一米八几的个子,将近两百斤,但就是没啥女人缘,即便跟女人接触,也是满脸的骚红,反而他跟个小媳妇儿一样。
以至于如今三十岁了,都还是个老处男,女人手都没有碰过。
这些人对我们是真心热情的,当然绝不是单纯瞅我们顺眼,还有就是在路上遇上了好几伙劫道要路费的。
这个年代开始变化,农村的劳动力大部分都进城打工人,但很恼火,在外边打完工,到了年关回家,不是被偷就是被抢被骗,忙碌一年,到年关回家被抢个精光是十分常见的事情。
因此这些农民工都需要结伴而行,不然一年到头,真的会白忙一场。
也就在前不久,遇到了几个劫道的。
东北这边的人普遍都比较高大,特别是这些个农民工,本身就是干力气活的,全都是膘肥体壮的壮汉,本不用怕,不过属实没想到,遇到了几个亡命之徒。
其中一人手上拿着枪,当时就把几人给吓住了,这几人不仅想抢劫,看老李那女儿漂亮,还想将其拖到树林子里边奸杀了。
不过于我而言,一把枪不可能吓得住我,毕竟之前杀了那么多人,常年的杀人放火,早就把性子磨练出来了。
登时找了个机会,就把这人的枪给抢了,随后一群大汉冲上去,直接把几人的屎都给打了出来。
人都是崇拜强者的,也是关键时候展现出来的勇猛,才让这些大汉对我们尊敬有加。
“那个小师傅啊,反正你们当道士的也是四海为家,要不就留在我们东北,到时候在黑龙江那边搞个道观,凭你们的手艺,肯定能安家立业呀。”
我笑道:“不了不了,哪里都有山头,我一个南方道士,跑到你们北方出马仙这边摆道场,得被针对死哈哈。”
刘老根刚刚喝了点马尿,眼下一脸通红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针对?你放心在这边搞,都鸡吧兄弟,谁敢闹事儿,到时候屎都给他打出来。”
“不了,还有事儿,等明年开春三四月份左右,我就准备去云南了,那边还有事儿没办理呢。”
“你要去云南?”
也不知这话触动了他们哪一根敏感神经,车内一大帮子人顿时盯着我。
“咋了?”
几人对视了一眼,随后刘老根儿试探性说道:“这个样子,到时候我们开车把兄弟你送到云南咋样?”
我听到这话,面色顿时一疑:“你想干嘛?”
待我问道原因之时,刘老根儿支支吾吾的,又说不出话了。
但很快,李修文直接说道:“其实也没啥,我们想赚钱,小师傅你身手这么好,就想着能跟你一起进云南,到时候……搞一批香烟回北方。”
我一听这话,顿时明白了这几人想法了。
这是想拿我保驾护航啊。
云南是制烟大省,在90年代,倒卖香烟是一个极其暴利的生意,其中利润可以说仅次于贩毒。
在这个年代,一条香烟那不是香烟,那是金条,一条高级香烟在云南以极其低廉的价格收到手上,转手回到北方,就是几百的丰厚暴利。
这还只是一条,可知一辆货车能拉多少?如果拉一车烟回北方,无异于拉了几十万回来。
不过如此暴利的生意,为什么很少做?
警方调查都是最小的问题,真正的问题是这年代云南境内的治安。
一辆卡车进入云南,随后又从云南开回北方的难度很大,因为沿途到处都是成群结队的路霸车匪,并且性质要比北方恶劣的多,那是真的持枪抢劫杀人,一些落单的官家车辆有时候那都是照劫不误。
我当下盯着几人笑了笑:“你们太看得起我了,我也是个人啊,要是真遇到凶匪,我一个操作失误,不得被打成筛子啊。”
这话说完,几人面面相觑,显然也清楚,这事儿难度实在太大了,确实不好再开口。
至于我,其实费心点,可以把这笔钱给赚了,但问题是,我费这个心干什么,我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