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明府,您为何在此淋雨?”
袁冰闻声睁眼,回首道:
“那个赵氏怎样了?”
“呃,她,她,”
胡适支支吾吾却是说不出话来。
“她被赵德谷带走了!”袁冰淡然道。
“啊!明府您是如何知道的?”
胡适极为诧异。
“呵呵!你去把大牢里那位也放了吧!她如果愿意跟着你、你便自行安排吧!赵德谷也一样!若要谈婚论嫁、我来想办法。”
“啊!明府,郎君您,呃,属下明白了!”
言毕,胡适施礼退下。
此时的袁冰一直在等待着一个人的出现,此刻的他已然深深的感受到了钱财的重要性!
因为他有很多的事情想做,却并不是为了自己,明日如果天气晴转、似乎也应该再去石头村瞧瞧了。
若是在后世,不论买车、买房,还是美食、旅游,只要有钱、感觉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情!醉生梦死也没有问题。
但是在这里,袁冰真的想不出:自己拿着钱能够去追求什么!自己目前只要吃饱喝足、就已经很是满足了呀!
今日这小雨看样子一时半刻是停不了的,下午练习骑马的日常怕是无法进行了,还是去书房找黄金屋吧!
对于自己,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了解,需要恶补;
毛笔字自然也是要练习的,否则,以自己现有的水平、一旦出手,只会贻笑大方,甚至于暴露身份。
袁冰本想着临摹东晋王羲之的字体,只是无奈于其书法太过潦草,自己都认不准几个字、就更别提书写了。
“阿兄,你在练字呀!”
王菲偷偷摸进书房,来到袁冰案前。
“是呀!今日下雨,不能骑马,只能练字喽!”
袁冰早就已经发现了她的潜入,也并不惊奇。
“呀!是庾信的《庾子山集》和《哀江南赋》啊!你也在练习庾信体呐!”
王菲略感诧异。
“是啊!我看你的字就非常好看,所以我也练这个呗!诶,听说这个庾信已经六十四岁了呀!”
“嗯!是啊!而且他也是当初西魏元氏的老臣,再早些却是南梁朝萧家的旧臣;
当初南梁朝于江陵最终覆灭时,他正在受命出使西魏,人就在长安,因此便再也没有回过自己的家乡了。”
“嗯!那这两卷书你都看过了吗?我瞅着就非常好!
尤其是庾老先生的这篇赋,陈述了南梁朝的成败兴亡,以及侯景之乱和江陵之祸的前因后果。
内容丰富而深厚;
文字凄婉而深刻;
格律严整却疏放;
文笔流畅、亲切感人,以史作赋,不愧“赋史”之名啊!
还有啊、他这字,更不愧是“凌云健笔意纵横”啊!我都想见见这位老人家了。”
闻言,小王菲甚是得意:“呵呵!我早读过了!而且还不止这些呢,他所有的书我都读过了!
不过还是感伤太多了!比之他三十岁之前的作品、那种沉溺风月,放荡不羁的风格,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哎呀呀!我家妹子比她哥强!我今日对你还真的是刮目相看了呢!”
说到此处,袁冰笑容顿敛,瞪大了双眼道:
“诶!不对呀!这事我都说过多少遍了,什么风啊、月啊,脂啊、粉呀的不许看,你却还再看!”
“嘻嘻!阿兄,我真的发现你这个人很是封建保守,你到底是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啊?
自从汉朝时起,什么《同声歌》、《素女经》等等一大堆书卷画册就已经满天下皆有啦呀!
在富贵人家和皇家皇宫之中、这些都是必读、必看的呀!
若是不愿意看、还有嬷嬷撵着你看呢!
而且,甚至就连女儿家出嫁时的妆奁中(铜联,指嫁妆),代表内个意思的一对小玩偶都是压箱底的存在呢!
怎么到了你这儿,却总是不让看、不让瞧的,是何道理呀?
诶阿兄,你可以偷偷的告诉我一个人,你不会真的是来自另外一个国度的人吧!”
小王菲一番侃侃而谈,竟然让袁冰无言以对;
“你…你…你”,袁冰支支吾吾、却是说不出话来。
“还有啊!阿兄你整日里忙,又不似我这般闲淡;以前在石头村、我还是要帮着大人们干些活的;现如今,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我若是再不多读些个书,那还能做啥?”
面对小王菲的一番伶牙俐齿,默然无语的袁冰此时简直无法言说自己的感受;
自己一个来自后世的现代人、竟然被一个封建社会的小丫头批判为封建保守分子,这还到哪里说理去?
此时头痛欲裂,还是将其人赶紧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