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什么计算工具,袁冰不禁暗暗心惊,这家伙还真的是个人才呀!
难道,他使用的是珠心算么?
“啊呀呀!王兄弟,怠慢了,我与你阿兄已经算妥了!来来来,为兄敬你一碗。”
“呃,好说,好说,只是适才看到何兄算数奇快,却不知道是用的何种方法?小弟甚是佩服呀!”
袁冰不禁有些好奇。
“呃,这个嘛!自然是算筹之法,不过是孰能生巧而已,还有就是:为兄我有那么一点儿天赋罢了!哈哈哈哈!”
“算筹?难道不是算盘么?”袁冰很是疑惑。
“算什么?盘?王兄弟,那是何物?也可以计数么?”何笙瞪大了眼睛十分好奇。
“呃,嘿嘿!那…那何兄你可否先告诉小弟算筹为何物?”袁冰略显尴尬。
闻言,何笙摸向腰间一探、便解下一个长形布囊,拉开绳扣,倒在桌上:
“呶,就是这个。”
”这?这不就是截断的筷箸吗!十公分出头的样子,这叫算筹?算数的?袁冰看着这把竹棍子着实纳闷:怎么看都怎么觉得有些儿戏呢!
“哎哎!王兄弟,你该说说这算盘又是何物了吧!”
何笙腆着个大脸,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呃,这个嘛!嘿嘿!何兄,我估计此间并无此物,我也不好形容,可能得有了实物才好言说,我倒是记得样子,那我画一个给你看吧!”
“好好好,走走走,书房有笔有墨。”何笙说着就站起身来要为袁冰引路。
见状,袁冰看向元彻,元彻摇头微笑:
“你俩去吧!我好像还饿着呐!先让我垫吧垫吧!”
无奈,袁冰只得起身随何笙而去。
书房不远,出门过了一个两丈见方的小露庭就是,袁冰照着记忆中的样子,在何笙铺展在桌案上的一张白麻纸上画了起来。
“哎呀呀!这可是个好东西呀!瞅着就很精美!啧啧啧!”
何笙捧着画好的算盘不住赞叹,突然笑眯眯凑近袁冰:
“嘿嘿嘿!王兄弟,你先住在这儿,我去找个木匠把它给做出来!嘿嘿嘿!”
何笙一边说着一边夺门而出。
“哎哎哎,何兄…何,”
眼见何笙一溜烟便没了人影,袁冰颓然坐回椅子上,心道:
你把它制作出来、我是不是还得给你准备好珠算口诀呀!可那些都是小时候学过的知识,哪里还能记得住那许多。唉!不去想了,起身转转吧!活动活动筋骨。
书房并不大,书架倒是占据了三面墙,竹简的,布帛的,黄纸册、白麻纸册子的都有,闲来无事,袁冰怀着好奇心、随意在其中翻捡着。
《齐民要术》贾思勰,竟然是白麻纸册子,在这个时代还算是本新书;翻阅了数页,袁冰觉得这是本好书,堪称农学经典;尤其是对于美食的论述,让人颇感兴趣。
《周髀算经》,汉、赵君卿,周,甄鸾重述,白麻纸,也是新书;
《五经算术》,周、甄鸾,白麻纸;
《大明历》,魏、祖冲之;
《缀术》魏、祖冲之……袁冰越看越是心惊,真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古人是怎么做到的;
就比如说:祖冲之已然计算并推算出了圆周率小数点后七位,一千四百多年前就这么厉害了么!
而且,翻看着这些算学书籍上的计算口诀,已然让自己又回想起了很多的珠算口诀;果然,科学就是这样不断演化、进化,直至殊途同归的。
触目惊心之下,袁冰不禁气血翻涌、勃然奋起,做出了一个艰难而伟大的决定:那就是将珠算的加减乘除口诀给搞出来。
……
元彻挠挠头,对于这个几乎可以当作自己儿子的年轻人,为何进到书房两日都不肯出来呢?
婢女送进去的饭菜倒是吃了个干干净净,不禁让人颇感疑惑。
说实话:起初,莫名其妙的在沙漠里遇到了这小子,还以为是沙匪的探子呢!
后来,无论是从相貌举止、亦或是后期的试探,都证明他与沙匪胡适一伙并无任何牵连。
那一夜,若不是这小子鬼使神差、歪打正着的收服了沙匪胡适一伙,恐怕那一伙人如今都已经投胎转世了。
秦州刺史王谊已然驾临【渭州】城,通报说:已然去了县衙,一会儿便会登门,并且已经差人带话,说是要见一见那个收服沙匪的小家伙。
可是此时,看到他伏于桌案,提笔凌空、眉头紧锁的样子,似乎是在思考着很重要的事情,恐怕不宜打扰,这倒是犯了难。
虽然自己与王谊兄弟相称,但是人家毕竟是独领三郡之地的封疆大吏;而且一直以来,还对自己这个前朝余孽多有庇护,岂可怠慢?
唉!还是先去大门前迎候吧!此刻也只有等到他来了再做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