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是宣武灵皇后家的族人么?”
一直默不作声的元彻突然开口。
“呃,是的!她正是在下的姑母!俺那时随军征战在外,所以,所以才没有被那尔朱荣给投进黄河溺死;唉!俺那姑姑也算是罪有应得吧!”
胡适还以为袁冰反应如此剧烈,是知道胡皇后临朝称制一十三年和豢养面首的那段旧事,倒是有些难为情。
不过他也更加肯定袁冰定是元氏皇族中人,否则必不会知道此事而反应如此激烈。
思念及此,本不打算张口再做询问,但终究还是心中好奇、压制不住:
“不知殿下是?”
“呃,殿下便是曾经的武都王世子。”
元彻抢先回答道。
闻言,在袁冰的一脸懵懂中、胡适便要起身再拜,却被元彻赶紧搀住手臂:
“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而且,如今这层身份怕是只会招来杀身之祸,除此之外、似乎再无用处啦!呵呵呵呵!若不是与胡兄你亲近,怕是我等再也不会对人言说了!”
“殿下,以后便让俺和俺的这些部下跟着您吧!他们都是跟俺一样的老兵,还有他们的家眷子侄。”
“啊!意思是…还有老幼女眷?”
袁冰甚是诧异。
“是的!都在渭州城外西北、渭水北岸的一个小山村里呐!”
“哦!看样子、胡大哥没有妻室呀!”
“以前是有过的!只是,只是后来,唉!不提也罢!人都已经不在了。”
胡适欲言又止,丧气道。
袁冰转头瞅瞅元彻,见其含笑点头默许,随即微微一笑:
“甚好!我身边也确实需要些人手,只是以后便委屈胡大哥了!兄弟我如今对外称作王冰。”
“是是是!应该,应该的!来,俺们再饮一碗,明日打道回渭州,不干他娘的沙匪了!
哈哈哈哈!”
闻言,喽啰们也是一阵欢呼雀跃。
“来来来,师爷,给俺们兄弟来两个小曲热闹热闹。”
闻言,赵德谷清清嗓子,随即吟唱道:
“妾事先王也,先王以其髀加妾之身,妾困不支也;尽置其身妾之上,而妾弗重也……”
竟然是尖厉妖娆的女声独唱。
闻听此声此曲、袁冰险些没有昏厥过去:
“诶我说胡大哥,这就是你平时给兄弟们供应的荤食啊!”
闻言,众人皆大笑。
此时,就在数百米外草甸上的一片黑暗中,数百人、黑压压的骑兵正凝视着院中的灯火;
他们扎着马嘴,裹着马蹄,没有一点声息,为首的年轻将军收回冷峻的目光,只是轻轻抬手,众军便就此悄然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