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画展会场返回成家的路上，成菡犹豫再三，还是拨了一通电话给成宴。
出乎意料的，成宴接得很快。
成菡怔了怔，“你……你现在在小婶婶身边吗？”
“嗯。”
“那个……”成菡迟疑着问，“她还好吗？我看过网上的消息了，她……”
“听说你被调回总部了。”
成宴答非所问，眸色随之一沉，“你是怎么调回总部的，你难道不清楚吗？”
“这件事我真不知情。”成菡有些急了，“成宴，我是什么想法，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怎么现在还会对我产生这样的误会？”
“我回来也是想查清楚我妈她们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要真的做对不起你和小婶婶的事情，我第一个代替她们向你们道歉。”
说着，成菡猛然反应过来，“你刚才那话的意思是……小婶婶的事情真的跟我妈她们有关？”
电话那边的沉默，就足以解答成菡所有疑惑。
成菡拧了拧眉，果然没有猜错，成三太太做了她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
成菡满怀歉意，“成宴，对不起，帮我跟小婶婶道个歉，就说我会找我妈她们好好谈，到时候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成宴仍是没有回应，显然还不太相信她的话。
成菡没有勉强，只轻轻地笑了笑，“我会证明自己的立场的。”
电话挂断。
成宴放下手机，若有所思地抬眸看向跟前的学校大门，正是成祺就读的学校。
阳光明媚，却绕不进他的眸底。
他站在门外好一会，还是迈开步伐，走向学校……
这边，成菡回到成家，迎面碰上急匆匆出门的成祺。
成菡眼疾手快，一把扣住成祺的手腕，“你才刚回家又要去哪里惹事生非？”
“你管我？”成祺凶巴巴地开口，“留着你的精力去向秦嫣好好学习吧！”
说完，成祺用力抽出手，顺势交代一句，“要是妈有问起我，就说我有急事回学校一趟。”
“你回学校……”
成菡还没来得及问出口，成祺就已经跑远，压根没有交代清楚的意思。
……
晚上，成菡敲响成三太太的房门。
成三太太开门看见成菡，便笑吟吟地迎她进房，“菡菡，你这么晚找我有事？是不是在总部工作没适应？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跟我说。”
“妈，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闻言，成三太太回头看向成菡，下意识地装傻充愣，“菡菡，你说什么呢？是不是工作太累，给累糊涂了？”
“是你糊涂了。”
成菡一瞬不瞬地看着成三太太，“妈，在这种尚未明朗的情况下站队，很容易会惹祸上身，趁着现在还没有酿成大错，你们向小婶婶道歉……”
“闭嘴。”
成三太太喊了一声，脸色有些难看，“菡菡，就是在这种情况，你才有机会回总部。再说了，要是情况明朗的话，我们的站队就没有意义了。”
“既然你知道站错队会惹祸上身，就应该好好协助秦芒，确保自己所在的阵营永远正确。”
“妈，你未免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成菡缓缓开口，“成宴在成氏耕耘多年，他的势力根深蒂固，现如今成氏上下都是反对秦芒的声音，你以为这只是因为青庭和霍氏联合打压造成的吗？”
“成宴离开成氏，就是以退为进，秦芒早晚会被情势逼着退出成氏，到那时候，留在总部的我又该如何自处？”
成菡语气平静，却满含令人信服的力量。
很长一段时间，成三太太一声不吭，微微垂着双眸，似乎在思考成菡的话。
成菡还以为自己成功说服成三太太，刚想再进一步劝说，就听见成三太太低低地出声。
“不……我不可能向曾俪眉认错！”
成三太太像是下定决心，看向成菡的眼神多了几分绝然，“就算我道歉，她也不会原谅我和祺祺。”
“这些年，成宴不让你回总部，就已经是明摆着跟我们三房做对。事到如今，我又何必低头去讨好他们母子？”
“菡菡，我没有错，祺祺也没有错。”
说到最后，成三太太已然坚定，“你要是还认我这个亲妈，就给我好好待在成氏，协助秦芒稳住地位，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
“妈，我的话，你怎么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了？你……”
“不要再说了！”
成三太太怒喝一声，“你帮秦芒，才是咱们家唯一的出路，只有他才会帮咱们家。”
“菡菡，现在回头已经晚了，我也不打算回头。”
成三太太伸手指向房门，“如果你还想说那些话，就给我滚出去，回你的房间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