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勒个去!解释个什么啊!】
【大夫又不是猪,叫三个时辰叫不醒?】
【你个老六跑老太太那屋倒头大睡,骗鬼啊?】
奶娃音再次传来。
许柔娘心中波涛翻涌,她强压着等刘大夫说话。
“看这脉象,胎像稳固,健康着哩!”刘大夫笑嘻嘻。
当然好,还能叽里咕噜地骂人呢。
严顺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划过,许柔娘精准捕捉。
“没事就好,那我就回铺子里去了,那边忙着呢。”严顺故作若无其事。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许柔娘的目光冷了下来。
吐槽声再次响起。
【一个泥腿子竟然玩起替身梗来了。】
【你看上已婚的许遗珠,有本事把人抢过来呗!】
【怂得要死,跑去祸害人家妹妹!呸!】
一语点醒梦中人,许柔娘好像找到了困惑自己多年的答案。
她和姐姐许遗珠有三分像,她嫁给严顺之后,严顺总说姐妹之间要勤来往,常跟着她去姐姐那边走动。
似乎他对许遗珠儿子的关心,远超自家的四个儿子……
该查查,让谁去呢?
她正想着,门吱呀一响,三个儿子鱼贯而入。
“娘,怎么还请大夫来了?”老二严文灼眉头紧皱。
“娘,是不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死了?”老四严文宽带着兴奋。
许柔娘苦笑,老四才五岁,总听“你娘生了弟弟不要你”的玩笑话,不想要弟弟妹妹倒也正常。
老三她可不敢指望,看着不吱声,其实时常偷偷跑去跟严老太太打小报告。
只剩老二了。
“娘没事,刘大夫说了,都挺好的。”许柔娘又跟他们寒暄了几句,三个儿子要出去时,她叫住了老二,“文灼,娘跟你说几句话。”
“待会儿你进城一趟……”
许柔娘的话还没说完,奶娃音又传了来。
【这就是我那个凶巴巴恰北北的二哥?啧啧啧,真可怜!】
【他跑去坏姨姨家里,人家对他冷言冷语几句,他就发飙打人啦!】
【见血咯!死人咯!二哥被官差抓去,赶上严打,发配北疆,路上官差没给好脸,他又发飙啦!】
【这回官差可不惯着他,直接铁链穿锁骨,一根根把指头剁下来,等他半死不活的时候,把他丢给野狗啦!】
【他眼睁睁看着野狗掏了自己的肠子!】
许柔娘和严文灼都愣住了。
严文灼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声音,他嘴角抽了抽,觉得定是昨晚路过坟堆中了邪。
他才不信邪!
“娘,你说让我进城干什么?”他问。
许柔娘回过神,急忙道:“你听错了,我是说你这两天进趟城,帮我去看看你外公。”
严文灼点头。
待他出去,许柔娘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事可不能让严文灼知道,严顺不怎么管孩子,导致严文灼本就有点暴躁的性格变本加厉,经常一点就着,做事不考虑后果。
要是严顺跟许遗珠真的有事,严文灼撞上,只怕非得闹个血溅当场。
她还是自己去一趟的好。
可惜大儿严文耀不能去,他办事最稳妥。
严文灼才出门,就听那个奶娃音又传来。
【二哥又要去跟那几个gai溜子鬼混了!】
【这回他们可踢到铁板了!】
【啧啧啧,被挖眼珠子,串成人体蜈蚣,咦,好恶心!】
严文灼一个哆嗦。
他好像真中邪了,还挺邪乎的,竟然知道他要去找那几个小伙伴!
“文灼,去看看你大哥,帮他擦洗擦洗!”许柔娘的声音传了来。
严文灼应了一声,转身往大哥住的地方走去。
许柔娘叹了一声。
什么蜈蚣,什么gai溜子她不懂。
可她这几个儿子呀,真是愁死人。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要进城。
小环颠颠地跟了上来,“夫人要出门吗?奴婢跟您一起。”
许柔娘不动声色,“今儿家里要杀猪,可我身子乏得厉害,你去帮着弄吧。”
小环眼睛一亮,“可是肚子里的孩子不大好?要不我再去熬一记坐胎药?”
看来她是知情的。
“你先去帮忙杀猪吧,我就在门口走走。”
小环信以为真,应声而去。
而许柔娘出了门便直奔村口,搭上了别家进城的马车。
她娘早亡,从小许遗珠就嚣张跋扈,时常欺负她。
出嫁后,许遗珠时常显摆自己嫁了个秀才,拉踩许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