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卿晚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她感觉不到疲倦与饥饿,也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终于,她来到了无尽海的尽头。
巍峨的宫殿立于云巅,被雾气所笼罩。
鹤卿晚四处看了看,没有登殿的梯子。
她舒展羽翼想要飞上去,却不知哪里飞来的桃花花瓣在她面前汇聚成一座桥。
翅膀被她收回,她提起过长的裙摆拾阶而上。走过最后一步时,恢宏的宫殿大门自动为她敞开。
鹤卿晚没有犹豫,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就走了进去。
大殿里很空旷,冷冷清清的没有丝毫生活过的气息。
安静的殿内回荡着的只有鹤卿晚的脚步声。
绯色花瓣飘飘悠悠的从鹤卿晚眼前飞过,像是在为她指引方向。
跟随着那片花瓣,鹤卿晚来到了一间略带了点生活气息的房间。
生活气息的来源,是一壶正在煮着的茶。
熟悉的香味萦绕在鼻尖,是玫瑰花茶。
“您来了啊。”白衣胜雪的青年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他俊美的脸上带着浅笑,墨玉一样的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鹤卿晚:“……”
这是谁?
她转身就走。
她不认识这个人。
之前在云层里看到的那个若隐若现的身影有点像她那亲爱的、已经死了的话搭子。出于好奇和关心她才想要了解一下,但现在看到真人了,不是她的话搭子,那她还不走留在这干嘛。
那白衣青年见鹤卿晚转身离去心下一急,直接去拉她身后飘飞的飘带,“白泽上神!”
鹤卿晚回头,定定的看着他抓着飘带的手。
“失礼了。”青年像是被烫到了一样迅速收回了手,他耳朵已经红透了,眼睛也不敢看鹤卿晚,声音小了许多,“您不记得我了吗?”
鹤卿晚倒也干脆,便直接问道,“你是谁?”
青年终于把视线重新放在了鹤卿晚身上,他眼神认真又温柔,“我是池砚。”
鹤卿晚:“?”
池砚是谁?
她摇摇头,“不认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
她再度转身欲离去。
池砚:???
“白泽上神!是我!我是您的话搭子啊!”
池砚快走两步拦在鹤卿晚面前,他急的已经不顾君子风度了。
话搭子?
鹤卿晚关键词检索,停下了脚步。
话搭子=池砚?
她脑海里出现了话搭子的模样,眼覆白绫,是位霞姿月韵的君子。
一只小手出现,扯下话搭子脸上的白绫,露出的脸正是池砚。
哦!原来话搭子就是池砚啊!
鹤卿晚立刻热情了起来,“你早说你是话搭子啊,来来来,坐。”
她拉着池砚的袖子拽着他坐下,“怎么回事呀,小天不是说你死了吗?”
不过小天好像确实也说过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池砚的魂魄。
“上神认为何为生何为死呢?”池砚垂眸,执起装着花茶的茶壶为鹤卿晚斟茶。
“听不懂,这不是我该考虑的问题。”鹤卿晚从不内耗自己,“我还小,哥哥说我只需要开心就行。”
“上神口中的兄长,是指玉琊上神吗?”
“你说是就是吧。”鹤卿晚捧起花茶喝了一口,顿时,玫瑰的馥郁香气充满了鼻腔。
池砚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我从生来就被长辈告知是要死亡的。”
“人固有一死。”鹤卿晚对死亡一事并不畏惧,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不是的,上神。”池砚苦笑,“我的出生便是为了救世,换句话说我是为了救世才出生的。”
鹤卿晚平静的心情终于有了波澜,她想到了自己的哥哥鹤宴欢。
在她还很小很小的时候,曾因为害怕黑暗而想要偷偷溜进哥哥的房间和哥哥一起睡,路过父亲的书房时,她听到了父亲和哥哥的谈话。
【小宴,你和他们都不同,他们只是为了继承家族,而你,生来就是为了护着鹤家、护着这整个星际的。你和小雨,从出生起就该意识到这件事。】
【……是,父亲。】
也是那一天,鹤卿晚才知道鹤宴欢肩头扛着多么大的压力。
鹤家的家主之位是直接由鹤老爷子身上到鹤宴欢身上的,在那一年,鹤宴欢成了星际最高指挥官。不止鹤家的重任,就连整个星际的责任,都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不喜欢这种为了什么什么而出生的戏码。”鹤卿晚站起了身,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有些愕然的池砚,“你要离开这个牢笼吗?”
池砚突地舒展了眉眼,他柔声,“不必了,上神。玉琊上神让我在成为天道后还保有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