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鹤卿晚回到了神都城。
带着她亲自挑选的御用大厨童乐瑶。
刚回到宫里消停了不到两日,王玲珑就来应聘她的女官了。
为此,她还卖了自己的表哥瑞王景川,就是那个前世刨了鹤卿晚坟的那个缺德王爷。
以瑞王当做投名状,鹤卿晚留下了王玲珑。
鹤卿晚回来的半月后,鹤丞相来见她了。
“哀家凤体不适。”鹤卿晚倚在美人榻上看几名宫娥跳舞,听到鹤丞相来的消息后也只是轻飘飘的回绝了。
当天下午,鹤席玉也来了。
“哀家说了,哀家身子不适,谁也不见。”鹤卿晚眉宇间已经带了上几分烦躁,“传哀家懿旨,哀家在扬州染了病,不便见人,不管是谁哀家都不见!”
夜深,一道黑影极快的躲开长乐宫的守卫钻进了长信殿。
还没刚进入长信殿呢,那黑影就被拿了下来。
“我当是谁呢,原是首辅大人啊。”慕言冷笑一声,松开了掐着鹤席玉脖子的手。
“夔大人又怎会在这?”鹤席玉穿着夜行衣,警惕的看着慕言。
“自然是哀家让他留下来保护哀家的安全的。”鹤卿晚披着外袍散着长发从寝宫走出。“倒是鹤首辅,怎的这般时间来给哀家请安了?”
“晚晚……”鹤席玉脸上满是受伤与不忍,“你不该回来……”
“哦?”鹤卿晚稳稳当当的坐下,“鹤首辅这话说的,难不成哀家不在京城这段时间里受到的几次刺杀都是您做的?”
“刺杀?”鹤席玉先是茫然,接着脸色陡然一变,一张俊脸煞白,“父亲明明答应过的,只要你不回京城他就不会……”
他神色恍惚,高大的身体有些摇摇欲坠,看起来分外单薄。
“鹤首辅请回吧,今日这事,哀家就当做不知道。”
鹤卿晚似乎是有些失望,她冷冷的丢下这么一句话后就拂袖离去。
次日,她宫里的嬷嬷和宫女都换了,除了琳琅。
鹤家。
鹤丞相和他弟弟鹤烜正在商讨事情,烛台上的火苗跳跃了一下,房里就多出了一个人影。
是鹤席玉。
“父亲,您派人去杀晚晚了?”鹤席玉一双眼睛通红,不止是气的还是痛的。
“你知道了啊。”鹤丞相表情不变。
“大哥!”鹤烜也震惊了,他没想到鹤丞相会对鹤卿晚出手。
“还看不出来吗?”鹤丞相看向失态的鹤席玉,眼神里带着浓浓的失望,“昭元太后与那阉狗把持朝政,雍王与姬家的小姐守在边关,还有蜀王每日在陛下面前献殷勤,席玉,再不动手就晚了。”
“可那是晚晚啊!”鹤席玉忍不住怒吼,他双拳紧握,脖间青筋暴起,浑身肌肉紧绷。但对面的人是自己的父亲,他也只能恨恨的跪在地上捶地。
“席玉,陛下是正统。”鹤丞相仅仅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鹤席玉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量,他放任自己倒在地上,空洞无神的双眼看向鹤烜。
“小叔,您也是这么想的吗?”
他的嗓音沙哑,里面带着挥之不去的悲戚。
鹤烜不敢看鹤席玉的眼睛,他知自己大哥做错了,但他没有办法,他从来都说服不了他那固执的大哥。
“呵……”鹤席玉自嘲的笑了一声,他闭上了眼睛,眼底的晶莹终于流了出来。
……
大昭的天变了。
景湛也察觉到了。
本来相安无事的朝廷上突然风起云涌了起来。
一向和鹤家交好的姬家突然换了态度,变为了中立。消停了许久的慕言党羽也作起了妖。还有他的得力助手鹤席玉更是卧病在家无法上朝。
心力憔悴的景湛日日批折子批到半夜都批不完。
十月中旬,雍王那边来了消息,他们打服了西域,西域自愿成为大昭的附属国,每年进贡。
这本是一件好事,但雍王申请调回神都城时,鹤丞相却连连阻挠,姬将军差点没在朝堂上和鹤丞相打起来。
直到十一月份,临近太后诞辰,前朝里才安分了些许。
在大昭,自古以来都要为太后贺诞,这次也不例外。
景湛下朝后就去了长乐宫,想要与鹤卿晚商讨商讨她诞辰的安排。
却得到了鹤卿晚卧病在床,命不久矣的消息。
“从何时开始?”景湛坐在鹤卿晚床边,大手握着鹤卿晚细若无骨的冰凉小手。
“从扬州归来便是如此。”慕言低眉顺眼道,“陛下,太后娘娘在扬州遭遇了几波不明势力的刺杀。”
“刺杀?”景湛面上多了几分凝重,他怀疑的看着慕言,“就连你也不知?”
“我这些天做的这些事就是为了太后。”慕言虽然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