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
贾张氏看着易中海一言不发,她知道事情应该是没有谈拢。
“我去和他们说理。”
白兰花跪在地上,全身上下都披挂着孝衣。
此时的她心里是内疚的,如果没有昨晚的事情,她老公爹就不会去公司加班,也就不会再有后边的事情发生。
她一直跪在屋里守孝,但是,她能猜测到大院里的人对她的的恶语相加。
那天中午,短暂的欢娱之后,她的内心是痛苦的。
那天,何大清喝了很多酒,至于说是酩酊大醉肯定算不上。
从他当时的表现来看,不排除借酒发挥的可能。
而自己呢?
虽然也喝了酒,以她的酒量,那点酒不过是热热身而已。
然后,一切就那么顺其自然而又不可思议的发生了。
她曾经自责不该有那么强烈的好奇心。
什么狗屁何七郎。
事情过后,还是要面对一日三餐,还是要面对柴米油盐。
只是心里多了一份担心。
担心哪一天会东窗事发。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意识到有些担心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那件事情除了自己和何大清,其实根本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担心淡化了,对姐姐白兰芝和丈夫贾东旭的愧疚却越来越浓。
直到噩耗传来,她知道是自己害死了老公爹。
昨晚和贾东旭的打闹,是她最后的发泄。
力气尽了,便任由贾东旭拳打脚踢,毫不躲避,甚至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闭嘴!你个扫把星、狐狸精!我们贾家瞎了眼怎么会娶你这么个破落户进门?东旭,我再说一遍,等给你父亲办完丧事,必须和她离婚!”
贾张氏从昨晚骂到现在。
扫把星、狩猎精这些词,她自己都记不清骂了多少次。
白兰花始终是骂不还口,低眉顺眼,不哭不闹也不解释。
“还是算了,别对公司抱什么希望了,她去了也无非是被气回来。”
易中海抬头看了一眼贾雨堂的遗像。
没有孩子的,撕心裂肺地想要孩子。
有了孩子的,未必就能膝前尽孝。
贾家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他偷眼瞧向贾张氏,那个金项链到底是怎么回事?
贾雨堂的遗像始终面带笑容。
仿佛是对这一切最大的讥笑。
白兰花没有说话,缓缓起身。
她跪得太久了,以至于起身时,身体向前趔趄了一下。
没有人上前扶她,也没有人叮嘱她小心。
她抬手整理了一下孝帽,向屋外走去。
一身孝服的白兰花,穿过院子,不急不缓地向何大清家的屋子走去。
院子里忙碌的人们都无声地盯着那个身影。
然后惊诧不已。
她,白兰花,竟然穿着孝服去了何大清的家。
何大清看着面无表情、脸色煞白的白兰花,猜不出来她想干什么。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居然来家里找自己。
她究竟要做什么?
“你去找张彪,给我公爹工亡补偿。”
声音没有一点点温度,何大清在春日里感受到了寒冬的凛冽。
“成。”
何大清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白兰花转身走出屋子。
她感受到了众多聚集而来的目光,依然盯着脚尖走回家里。
“你还敢去找那个挨千刀的,你就不怕被大家的唾沫星了淹死?”
贾张氏看着白兰花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更是来气。
白兰花重新跪好,双手支撑在大腿上,低头不语。
贾东旭像个木头人一样,从昨晚跪到现在,一句话也没有。
给贾雨堂致丧的事情,全部由易中海在张罗。
原本还算殷实的日子,一夜之间就变得鸡飞狗跳,一地鸡毛。
“东旭,在公司里,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不要节外生枝。”
易中海叮嘱贾东旭。
就今天刘美丽那德性,如果贾东旭敢在公司里表现出任何情绪,被开除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他答应去公司要工亡补偿。”
白兰花低声说道。
“他答应?他个挨千刀能有这么好的心肠?他如果……”
被气糊涂的贾张氏,现在才想起来,昨晚何大清说他和白兰花的姐姐好上了。
这么说,那白兰花就是他何大清的小姨子。
白兰花就是傻柱的小姨。
天啊,这造的是什么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