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漾倾过身体,目光由柔和变得锐利:“如果我推断的没错,白小姐今天去买东西,碰到我妈了吧?
然后白小姐知道她是我妈后,故意把季淮之给钱你买东西的事情透露给她知道,所以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她顿了顿,脸上有着淡淡的讽刺:“白小姐,我说得对还是不对?”
陈红的嘴巴有多严,从上回她帮她挑衣服就可以看出来,直到现在,有人问起,都不知道是陈红帮忙掌眼的。
她这个正牌媳妇陈红都没有多嘴半句,她会到处跟人说季淮之给别的女人花钱?
要真是这样,陈家其他人早就被季淮之踢得远远的了。
白莉的脸色白了白,立即看向季淮之:“淮之,事情不是她说的这样。”
看着白莉眼中的慌张,季淮之没有说话。
在门外的时候,凭着黎漾的叙述,他心里就已经猜出了大概。
只是他不愿意去想,白莉曾经是那么单纯善良的姑娘,会变成今天这样。
黎漾没有放过她,继续道:“还是白小姐想说,这一切你都不知道,是我妈不知道在哪里听到的消息,忽然发疯就跑了过来?”
冯梅虽然蛮横泼辣,却从来不做没有把握或证据的事情,这不摆明着是白莉给她们母女下的套,又能离间自己和季淮之,她好一箭双雕吗?
面对黎漾的逼问,白莉的身体都开始轻轻摇晃起来。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以为黎漾是个柔弱没有主见的家庭妇女,没想到,内里却藏着这么一个狠角色!
她的眼神几经变换,最后低下了头,拿着帕子抹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或许是因为太高兴了,和陈红姐说话大声了些,被人听了去,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看向季淮之,“淮之,我们从小就认识,难道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对于白莉短暂的慌乱又很快稳住阵脚的行为,黎漾不得不说一个“服”字。
但话已至此,她也不想再多说什么,道歉是因为自己的修养和冯梅的行为确实过分,揭穿白莉也是因为不想憋屈了自己。
她站起身,拍拍裤子:“事情的真相是什么,相信白小姐自己清楚,我只希望这样的事情以后不要再发生,我是无所谓,白小姐毕竟还没有结婚,要是真毁了名声,现在这社会已经不是以死证明清白就可以解决的了。”
说罢,也不再管两人是何反应,转身去了厨房整理东西。
她买了好多菜,得要早早准备起来。
听着黎漾的话,白莉放在桌下的手攥紧了手心,就连指甲在皮肤上划下深深的痕迹也未曾察觉。
她的面上依旧挂着泪,无措地看着季淮之。
季淮之叹息一声:“白莉,今天你也累了,去休息一下吧。”
说着,也出了堂屋。
“淮之!”白莉不甘心,对着他的背影颤声喊道,“你信她不信我?”
季淮之转过头来,淡淡看了她一眼,眼中有她看不明的深意:“我也信我自己。”
听到季淮之的答复,白莉跌坐在椅子上,随即捂住脸,低低啜泣了起来。
季淮之来厨房帮忙,黎漾就像刚才的事情没发生过一样,招呼他帮忙打下手。
倒是季淮之先开口了:“今天的事,让你受委屈了。”
黎漾一怔,立即笑开来:“没多大点事,确实是我妈做得过分了。”
毕竟扯人家的头发,脱人家的衣服这种事……实在是像泼妇所为。
但她半点不同情白莉,自己活该!
她原本以为季淮之会维护白莉,没想到他却跟自己站在了一边,这件事确实让她意外。
看来,昨天晚上他说让她不要委屈自己的话,是认真的。
想到这,黎漾心里最后一点阴霾也没有了,专心致志准备起了饭菜。
见黎漾眉间的一点郁气消散,季淮之的眼角也有了笑意:“我把鱼放缸里吧。”
黎漾买了两尾鱼,一尾大一点的今天晚上吃,再留鱼尾到明天,意味着年年有余;另外一尾过两天再杀,反正冬天的鱼经养,死不得。
黎漾点头道:“柴房里有一口缺了口子的缸,你把鱼放那里面养着。”
两人说话间,她听得院子门“哐”的一声,再看堂屋,白莉已经不在那了。
黎漾耸了耸肩,不作理会。
不一会儿,她就听得门口有叫她名字的声音,一边应着一边擦手出去,季淮之说了句“我来。”就前去开了门。
黎漾跟在后面出去,发现门口竟站着一个面生的年轻人。
他对着黎漾一笑,道:“请问你就是黎漾小姐吗?”
黎漾狐疑点头:“我是,请问你是……”
年轻人立即对黎漾微微鞠了个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