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漾这才注意到,从白莉进门,她就一直称呼自己为“黎小姐”,而叫季淮之为“淮之”,看似得体的称呼,其实是在向她表明她和季淮之的关系了。
她不确定,白莉问的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因为季淮之对她的态度似乎又不像传言那般。
所以,她该搬出正室太太的威严,还是客客气气地自请下堂?
其实,在面对白莉的时候,黎漾是有些自卑的。
季淮之说她是故交之女,说明白莉也曾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再加上她不凡的谈吐和气质,更是蕙质兰心。有的东西,似乎还没开始竞争,就已经输了。
压下心里的失落,黎漾扯了扯自己的衣服,道:“不知道算不算好,也就如白小姐说看到的这样罢了。”
不承认也不否认,一切尽凭白莉自己想象。
不曾想,黎漾的话听在白莉耳里,成了炫耀,她低笑了一声,看向黎漾的目光带着淡淡的不屑:“从我认识淮之开始,他就是所有孩子里最优秀的那一个,直到长大也没有改变过。
季家虽落了难,可淮之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高攀上的。
黎小姐,我说的话,你可明白?”
黎漾刚想回击,屋内传来脚步声,是季淮之拿着药箱出来了。
白莉收回表情,端起了微笑,接过药箱:“麻烦你了。”
说罢,也不再停留,转身出了院子,还将门关上了。
季淮之注意到黎漾的脸色不太好,问道:“你们聊什么了?”
黎漾想想,不想把自己搞得像争风吃醋的怨妇,摇摇头:“没什么。”
看在季淮之的面子上,她且忍上一忍,如果太过分,可别怪她不给脸了。
见黎漾不愿意说,季淮之也没勉强,拿出一个小瓶子:“过来,给你抹药。”
那瓶子黎漾认得,上回在深市,季淮之担心她身上留疤,特地让医生多开了两瓶祛疤膏。
黎漾的目光落在他修长的手指上,忽然想起他刚刚抚摸自己脸颊时的那种触感,心里咯噔一下,拒绝道:“我已经抹过药了。”
小姑娘一脸抗拒,季淮之只好把药递给她:“那你记得,一天三次。”
他又拿出一个行李袋,在桌子旁坐下:“这些是给你带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过来看看。”
在季淮之刚回家拿东西出来的时候,已经拿出来好多东西,黎漾以为那就是全部了,没想到还有一个小提包。
她走过去,拉开拉链,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些现下流行的护肤品,像哈利油、雪花膏、洗面奶这些,足够她用两年了。再往下,是一个精美的小盒子,黎漾打开一看,竟是一个浪琴牌的手表。
黎漾的手有些颤。
季淮之抬了抬下巴:“对于她现在瘦削些许的身材蹙了蹙眉。
两人结婚后,黎漾慢慢长了一些肉,这段时间太辛苦,又比先前瘦了一点。
黎漾把面上的东西拿出来,果然,除了一些女士服装,还有几条丝巾和围巾,无一不是上好的手感。
黎漾看着季淮之给她带的东西,说不开心是假的,他给她的太多了。
她由衷感谢道:“谢谢,这些一定很贵吧?”
见她喜欢,季淮之唇角勾了勾:“没花多少,你喜欢最重要。”他顿了顿,道,“这次北上,本来就是为了挣钱,挣来的钱,不用来养媳妇还能有什么用?”
黎漾:“……”
她怀疑大佬在撩她,可是她没有证据。
她问他:“那你这次是不是挣了很多钱?”
季淮之颔首:“还好,十万出头。”
剔除掉成本,净利润十万块,也算是对得起这段时间的辛苦。
听罢,黎漾对他竖起大拇指:“真厉害。”
看着小姑娘真心的恭维,季淮之眼角也染了笑:“不是说这段时间跟着陶老做生意吗?也挣钱了吧?”
黎漾有些小傲娇地笑笑:“还好,卖了两块料子,挣了四十多万。”
前一刻还信心满满的季淮之:“……”
在深市的时候,他还信誓旦旦地说,他会挣很多的钱,虽然十万块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是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可把这跟黎漾的四十多万一比,忽然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他养媳妇?
媳妇养他吧?
这是他人生二十多年,第一次感到挫败。
黎漾不知季淮之心中所想,道:“能够有这些本钱买料子,还是多亏你给我的那些生活费,可要好好谢谢你。”她猛然想起被自己塞进衣柜的那件薄绒外套,“你等等,我也有东西要送你。”
她进了里屋,把衣服拿出来,跟季淮之送她的东西相比,忽然就觉得有些拿不出手了:“这个,是我用工资买的,送你,希望你不嫌弃。”
那是放假前,她和郑舒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