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
就在夏毅倒下的瞬间,山谷中传来一阵低沉而悲怆的呜咽声,这声音仿佛从幽冥之中传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哀伤。
地面开始微微的颤动起来,只见一头毛发蓬松的灵猿从远处的岩壁上如闪电般掠过,每一步都如雷霆般沉重,岩石在它的脚下纷纷破碎。它的目光紧紧锁定着夏毅的身影,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充斥着无尽的哀伤与愤怒。
“吱吱……”
它悄然来到夏毅身旁,目光紧紧盯着他那被鲜血染红的脸庞,朝身后发出一连串急促而低沉的咆哮声,仿佛在为夏毅悲叹。
忽然,两道身影悄然出现在幽深的山谷中。一人身披黑色道袍,面容清瘦而刚毅,正是玉真观的观主乌骨道人。另一人则是一个身躯佝偻的耄耋老者,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那深邃的眼眸中,不时闪过一道道精光,显得神异无比。
乌骨道人苦着一张脸,小心翼翼地跟在老者身后,诚然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老者则是嘴角含笑,悠然自得地朝前漫步。他每踏出一步,脚下便会升起一道璀璨的光华,宛如天际流星,瞬间照亮四周。
听到灵猿的啼叫,老者停下脚步微微笑道:“这泼猴总是如此性急!有老夫在此,又怎会让他轻易丧命?”
乌骨道人微微抬眉,干笑了两声,看着一旁呆如木鸡的金舟和欧阳晓晓,轻声道:“太师公!这……二人又该如何处置?”
老者缓缓抬起头,轻轻看了眼山谷的尽头,从容笑道:“来的都是客,那就一并请回湖心居!”
他微微抬了抬手,顿时有一股清风拂过山谷,金舟和欧阳晓晓被这清风一吹,竟瞬间瘫软在地,沉沉睡了过去。
“吱吱……”
灵猿的啼叫声再次响起,如利刃般刺破空气,仿佛在对老者的姗姗来迟表达着强烈的不满。
老者无奈地摇了摇头,朝前轻轻迈出一步,脸色骤然一变失望道:“这忘恩负义的东西,怎么一个劲的向着外人?真是辜负了我玉真观的苦心栽培!”
淡淡的话语如同冰刃,直刺乌骨道人的心头。他的脸色瞬间惨白,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倒在地,颤声哀求道:“太师公,请您饶恕我吧!我是一时糊涂,被小人蛊惑才犯下大错!我真的知错了,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老者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死死盯住乌骨道人,冷笑一声:“现在知道错了?若不是我出手相救,这寻阳诀岂不是要毁在你的手中!”
乌骨道人低下头,眼中充满了悔恨和恐惧,声音哽咽道:“太师公,弟子真的知错了!求您看在我找到寻阳诀的份上……不要将我逐出玉真观啊!”
老者的脸上有了一丝动容,他缓缓闭上双眼,亘古不变的山岩,静静地与天地融为一体。片刻后,那双睛眸猛然睁开,如寒夜中的星辰,闪烁着冷冽的光辉,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冻结在这一瞬间。
“乌骨,念在你找到寻阳诀的份上,老夫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老者轻轻颔首,“你把那昊天金令中封印的神祇唤出!”
乌骨道人听到这话,心中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颤声哀求道:“太师公!弟子已经将神魂……祭奠给了昊天金厥……如今若是召唤天官……恐怕弟子……会魂飞魄散……”
“嗯?”
老者冷哼一声,随即沉默不语,垂首凝视着远方。乌骨的心跳愈加急促,恐惧犹如潮水般涌来。他咬了咬牙,从怀中掏出一枚金光闪闪的令牌,将其紧紧贴在额头。
随着一股异样的波动从虚空中浮现,令牌骤然爆发出刺目的金光,连四周的空气都在剧烈震动。乌骨道人额头渗出冷汗,手中的金令几乎要脱手而出。他咬紧牙关,继续念咒,金令中的金光愈发炽烈。
低沉的咆哮声从金令中传出,一具高大的身影逐渐显现,那光芒炽烈如烈日,令人无法直视。随着金光收敛,那高大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那是一尊身披金甲,手持长矛的威严神祇,这神祇低头俯视着乌骨道人,怒喝道:“乌骨!如今封神未完,你何故唤我前来?”
乌骨道人全身猛然一震,仿佛有无数冰冷的毒蛇在体内游走,身躯似被一只无形的巨掌牢牢攥住,无法动弹丝毫。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声音颤抖地呼喊道:“太师公!救……救我!”:“太师公!救……救我!”
“可笑!区区一尊水火天官,也敢在这神隐之地中猖狂!”
老者的眼眸如星辰般深邃,他竖起一根手指,朝前轻轻一点。刹那间,整片虚空扭曲折叠,一道如水波猛然轰出,冲击在神祇的身躯上,迸发出璀璨的金光。
神祇的身子猛地一斜,金甲如雨般脱落,露出一片由符文编织而成的肌肤。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与愤怒,紧握长矛,向前一伸,怒声喝道:“你是何人?竟敢阻挡本神执行天规?”
老者双手负于身后,缓缓踏前一步,平和笑道:“天规?在这神隐之地,老夫便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