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丈悬崖,深渊莫测,在这片云雾缠绕的绝壁之下,两道身影静静对坐,周身散发出的玄奥气息,如同水波般在空中荡漾开去,引得岩壁上的灵猿频频探头窥视。
一只幼小的长尾灵猿,因为倍感无聊,随即打了个无比疲惫的哈欠,竟几乎从嶙峋怪石之上坠落。它惊恐地发出了一声尖啸,瞬间划破了山谷的寂静,回荡在幽深莫测的断崖之下。
一时间,几只年长的灵猿纷纷从岩穴中苍老的头颅,目光紧紧锁定那两道神秘的身影,朝小灵猿愤怒地呲了呲牙,好似在用古老的灵猿语对它发出警告。
夏毅被灵猿的尖啸所惊扰,轻轻扭动了两下脖颈,顿时一股狂暴的刀意如龙卷般冲上云霄,将山岩轰击得碎石纷飞,尘土漫天。
“吱吱……吱吱……”
山岩之上,灵猿突遭惊扰,顷刻间乱成一片。众猿或抱头蹲卧,或惊慌逃窜,一阵阵尖锐而充满恐惧的啸叫,回荡在幽深的山谷之中。
“金舟?”
夏毅微微张开了眼睛,看着面前气机玄奥的金舟,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正当他欲开口询问之际,一股无名的悲伤骤然袭上心头,两行清泪无声地滑落面颊,沿着下巴缓缓滑落。
须臾间,他的心脏猛然一缩,仿若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驱使,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右手,只见那圆润的手腕下竟是空空荡荡。
“木牌!”
夏夏毅失神低语,一种悲伤、愤恨与痛苦交织的情绪猛然从心底涌出。他感觉自己仿佛失去了一样至关重要的东西,那是他必须用生命去守护的珍宝。
眼泪逐渐模糊了双眼,在恍惚中他忽然记起了一切:有大长老那震撼天地的一击,有虚空中那一团照耀四野的红芒,还有自己抱起金舟跳入了无底的崖谷……
“青莲!”
夏毅抱紧脑袋,竟发出了一声莫名的痛呼。他的周身气势如波涛般汹涌,一阵阵强烈的气浪层层叠叠,将悬崖上那些突兀的巨岩震得粉碎,最终化作一阵呼啸的狂风,带着无尽的悲愤冲向天际。
“吱吱……”
崖壁之上,群猿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惊慌失措地挤作一团,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吼叫。在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凝固,它们的眼中只有谷底那位年轻的杀神。
随着一阵清风轻拂,一名六七岁的小道童在虚空中缓缓显现,他轻轻地擦了擦鼻尖,笑吟吟地说道::“嘻嘻!心有灵犀一点通!看来你这笨蛋还算有点良心!”
“青莲!”
夏毅失声叫道,眼中满是惊诧与不解。这个家伙竟然能从自己的气海中出来,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小道童细细打量了夏毅许久,终于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轻声道:“嘻嘻!不错嘛,居然是化虚境大成了!不过你要想赶上我,还需要再加把劲!”
夏毅凝视着样貌未变的小道童,心湖中泛起一丝暖意。正是他和老道士才将自己引入了这神秘莫测的修真世界。在这条不凡的道路上,他们无疑是他的引路之人。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关切之色,缓声问道:“青莲!你恢复的还好吗?”
“不好!”
青莲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泫然欲泣的说道:“夏毅!袁老头……死了!”
“什么?”
夏毅心头如被利剑穿透,一脸震骇地注视着青莲,似乎有些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
“呜呜!临仙观和袁老头都不在了!昊天金阙已经动手了……呜呜……”
“又是昊天金厥!”夏毅双拳紧握,刹那间一股磅礴的杀意从脚下轰然升起。
“咦?”
青莲止住了哭泣,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了看夏毅,疑惑道:“你这笨蛋……也知道昊天金厥?”
夏毅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咬牙道:“我不但知道,还和他们交过手!”
青莲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破涕为笑,轻声嬉戏道:“嘻嘻!你现在也学会吹牛皮了?你知道昊天金厥代表着什么?以你的实力还能和他们交手?”
夏毅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慌忙虚心问道:“难道不是吗?那这昊天金厥到底是什么啊?”
“是什么?”
青莲露出了一脸的不屑,咬牙道:“昊天金厥就是一帮无耻的混蛋,是扰乱诸天的恶棍,是穷凶极恶的修真败类!”
“呵呵!”
夏毅脸上浮现出几分无奈之色,看来想要从这小道童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几乎是痴人说梦。他急忙岔开话题,声音中带着几分惊讶与不解:“对了,青莲!你不是一直在我气海之中沉睡修养吗?怎的突然现身于此?难不成你的伤势已然痊愈?”
青莲翻了一白眼,有气无力地说道:“好个屁!你还有脸在这里问我?那些珍贵的精气,我不过汲取了寥寥无几,几乎全被那座洞天吞噬殆尽了!”
“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