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抬起脑袋望着天空中的大长老许久无言,忽然邪魅一笑道:“嘻嘻!老夫认得你,你是劈了我一剑的乖孙子!”
大长老微微皱了皱眉头,强压住胸中的怒气朗声道:“天光恭迎老祖回家!”
“嘻嘻!你说老夫是天丰,为何碧寒老鬼说老夫不是?”
大长老用于余光瞥了一眼伺机逃走的夏毅,口中冷笑道:“老祖岂能轻信外人言语?你与我族血脉相承,乃是万年前的族中至圣!”
青年笑着点了点头,将宽大的袖袍一挥道:“血脉相承?嘿嘿!老祖喜欢你的味道!”
大长老的面色终于起了变化,一抹阴冷悄然划过了眼眸,他张开五指对青年喝道:“孽障!我说你是天丰,你就是天丰!倘若再敢胡言半句,老夫立时将你化为乌有!”
他手指用力一握,整个虚空发出了隆隆的声响,那青年见势不妙正要闪躲,却在须臾间爆成了一团浓烟。
夏毅知道这大长老不好惹,慌忙低下脑袋朝草丛中跑去,却想不空中传来了一道冷哼,周身劲力在一瞬间溃散,顿时像小鸡一样被人提到半空。
大长老面色阴冷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鬼鬼祟祟的跟了老夫一路,你真以为老夫不知道?”
天游族的营地在一处避风的山洼中,数百族人垂头丧气的坐在地上,怔怔望着眼前架起柴灶。
“唉!你说这算哪门子的烂事啊?二长老带着邹老三他们说走就走……好端端的天游族怎么……就成了这样!”
一名头上裹满纱布的汉子出声抱怨,顿时引来了周围无数的目光。
“华老,您说我们来这神隐之地是为了啥?”汉子轻轻捂住额头,向面前一名提着茶壶的老者问道。
老者翻了一个白眼,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轻声道:“就你话多!还不趁热把药喝了!”
汉子撇了撇嘴,端起面前的茶碗一饮而尽,随后干呕了几下高声叫骂道:“呸!这他妈都是什么烂药!尽是些下品的还阳草和夺魂花!这些鬼东西能治得好我?我他妈可是连气海都快被轰碎的人啊?”
专门负责倒药水的老者一脸的惊恐,慌忙提醒道:“行了,你小点声不行吗?”
汉子冷笑一下,看了眼四周大声叫道:“凭什么叫我小声?若是被对家伤了,我半句怨言都没有!可是现在呢?莫名其妙被自家人吸了气血……你说……我这冤不冤啊?”
“哎呦!王家小子,你快住口吧!”老者急的跳起脚来,恨不得冲上前将他的嘴巴捂死。
周围的人群唯恐避之不及,纷纷朝两侧挪了一挪,试图同这莽撞汉子划出条界限。
“你们在嚷嚷什么?”
只见一名身穿宝甲的妙龄女子静静伫立在汉子身后,周身上下无不散发出冰冷的寒意。
老者听见女子的声音猛然一哆嗦,手中的茶壶重重跌落,霎时间一股药草的腥甜弥漫在空中。
女子微微皱了皱眉头,顿时一张俏脸变得冷如冰霜。
“大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老者慌忙向女子解释,又颤颤巍巍地朝地面跪去,想要捡起茶壶的碎片。
那女子看了一眼老者微微摇了摇头,冷冷说道:“年纪这么大了,却仍是个化神境修为!真不知道师尊是怎么想的,居然能让你们这些废物也来恭迎老祖?还不给我滚!”
老者打了一个哆嗦,顾不得捡净地上的碎片,逃也似的朝一侧跑去。
女子冷哼了一声,又将脑袋扭向了一旁的汉子眯眼道:“你的意思,我族恭迎老祖是做错了?”
那汉子慑于女子的威压,不自觉的朝后退两步,口中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二长老说……”
“混账!你还称那叛徒是二长老?”
女子发出一声大喝,汉子如遭雷击整个人朝后飞出了数米,口鼻中涌出的血水居然冒起了丝丝白烟。
“你们记住!天良老匹夫乃是我族叛逆,以后谁都不许称他为二长老,否则一律按照族规处置!”
众人望着犹如杀神一般的女子,一个个噤若寒蝉。这女子乃是大长老唯一的亲传弟子,虽然年岁不过二十五六,心性却是果决狠辣,平日负责监察族人过失,考校修为德行。
被打飞的汉子呕出了一口鲜血,望着掌心处的一团光华,忽然凄惨笑道:“哈哈哈哈!我王朗不曾伤于敌手,却被自己人打碎了气海,这神隐之地哪有什么机缘可得!”
旋即他一扭头瞪着女子骂道:“你这飞扬跋扈的贱人!若不是看在大长老的面上,我们岂会服你?你口口声声说我等不配恭迎老祖,那你有见过有吞噬自己族人精血的老祖吗?如果这样的魔鬼也算是老祖,那我王朗不拜也行!”
“你这逆贼,给我住口!”
女子柳眉倒竖,手中竟有一道红光闪过,顷刻间那汉子的头颅冲天而起,在半空中化为了一团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