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如看到他过来,瞪了一眼林溪,“说话不爽快,害我跟着着急上火。”
沈易则盯着林溪脸上醒目的巴掌印,嘴角抽搐了两下。
转头对上沈月如急切的眼神,淡声问道:“老爷子怎么样啦?”
“医生说是慢性肺心病,晚上睡觉时就说有些上不来气,凌晨开始喘不上来,脸都憋青了。这会儿已经缓解了,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把我吓得不轻。你二叔一家都在呢,你小子别犯倔,老爷子醒了顺着他,别辛辛苦苦地忙最后毁在这驴脾气上。”
沈易则听完抬脚往病房,走时睨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林溪,“去找护士要点冰敷一下,别进去吓人。”
林溪倔强的站着不为所动,轻抿着嘴角,眸光有着沈易则从未见过的寒凉。
“易则,爷爷今晚病情凶险,你倒好连人都找不到,爷爷这么看重你,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二叔沈维风上来劈头盖脸一顿说。
沈易则看老爷子带着氧气睡得安稳,讥讽地笑道:“二叔,你好好守着,这时候可是体现孝心的好机会,我就不跟你抢了。”
说完就走出了病房,沈月如气冲冲地跟着他出来。
“沈易则,你怎么想的,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就拎不清。”沈月如哀其不争的低吼。
“老爷子手里的股权你还想不想要?当初承诺你跟林溪结婚转给你的股份只是一半,不是全部。别忘了老爷子现在手里还握有百分之十五的股权,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万一让你二叔得到了,你在沈氏的地位他就能撼动。”
沈月如年轻时离异,带着女儿一直住在沈家老宅,她向来喜欢这个侄子,沈易则父母去世后,她对沈易则更是视如己出。
而此刻,沈易则却满不在乎地看着走廊尽头倚窗而立的女人。
“姑姑,老爷子是肺心病,不是脑子不清。放心吧,他精明一辈子,自有他的打算。”
说着朝林溪走去。
沈月如知道他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无奈地摇头转身回了病房。
“走啦,老爷子一时半会儿醒不了,你想表孝心他也看不见。”
林溪缓缓转身,盯着那个嘴毒的男人眸光一片寒凉,“沈易则,麻烦你把协议签了吧,抽个空我们去把手续办了。”
她风轻云淡地说完这句话,径直离开。
沈易则望着她倔强的背影,摸出一根烟,缓缓吐出的烟雾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
天蒙蒙亮,刚睡没一会儿,林溪再次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
虽然有些气,但看到“刘嫂”两个字,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喂?”
刘嫂紧张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太太,先生胃疼得厉害,我刚到家里,就看他一个人躺在沙发上,这该怎么办?”
林溪迷迷糊糊说道:“二楼衣帽间,矮柜上有个医药箱,里面有他的药。”
说完挂了电话,继续睡觉,不想没过两分钟,刘嫂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太太,这药怎么吃?”
林溪本来就困得很,一再被人折腾,心里十分不悦,“他经常吃的药,自己不知道怎么吃?既然不知道就想怎么吃怎么吃,反正也吃不死。”
“太太,先生他是真的难受,脸都白了。”
林溪这时已经彻底清醒,想来刘嫂也是担心着急,又怕沈易则发脾气,有何错?
“刘嫂,麻烦你把电话给沈易则。”林溪的声音缓和下来。
一晚上睡了不到三个小时,还无故挨了一巴掌,全是拜这狗东西所赐,林溪越想越气。
“先生这会胃疼得紧,怕是”
不等刘嫂说完,林溪冷声道:“没事,接个电话死不了,他这胃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要能疼死早烧成灰扬了。”
刘嫂震惊地看着沈易则,她刚开了免提,本来是怕沈易则不肯吃药,开免提方便太太劝两声。
怎么也想不到平时温柔可人的太太,竟然会说出这种话。刘嫂斜眼看了看沈易则,不知所措地站在不远处不敢动。
沈易则压抑着胃里的不适抬头看向刘嫂,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接过手机。
“让你失望了,暂时你还扬不了。”他声音低沉带着只有胃疼时才会有的弱。
林溪心口一滞,静默了几秒钟,深吸一口气,“黄色瓶里得吃两粒,白色瓶里得吃一粒,不想疼死就把药吃了。”
听出来他是真的不舒服,虽然说话不好听,但林溪声音还是软了几分。
每次胃疼他都倔强地不肯吃药,若不是刘嫂发现,肯定又缩在一团硬抗呢!
这会儿,林溪一点睡意也没了,心里泛着涩。
听着他吃了药,林溪语气平淡,“沈易则,以后你的事情我会交代给刘嫂,身体是自己的,不要为难别人。”
“为难?”沈易则冷笑,“你一个三无人士,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