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吴淼只是在脑子里想想,没有把话真的说出口,否则这节目是真没法播了。适度剧透有利于身心健康还能吊大众胃口,也是这个慢综艺play的一环了。这也是两位常驻嘉宾和飞行嘉宾之间的一次交手试探。要是来的人没啥心眼子,木子和阿闻就要注意后面谈话的尺度和节奏,以免带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木子和阿闻又和两人聊了一会,发现确实没法从这两个人嘴里挖出什么剧透之后才放弃了这一环节。吴淼嘴巴紧他们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墨非一个综艺新人也这么警惕。那后面节奏可以放大胆一些,都有分寸更好办事。不用坐在屋子里尬聊是一件好事。木子留下来准备午餐,阿闻带着两人走到屋外参观起这座小村。相比于大城市用钢筋混凝土铸成的景观,乡村中低矮的平房和自然景观更让人放松。阿闻对这边的情况也是如数家珍。“那边小平房人家家里养了一条狗,每次路过都要叫,凶得很。”“隔壁家有个鱼塘,和主人家打过招呼还能去钓鱼。”“村子中间还有以前的村大队,现在也是基层干部办事的地方,不过这里的人还是习惯叫干部村长。”村子并不完全封闭,地面上铺的都是水泥路,还能看见装修得很好的自带花园的小洋房和公用健身设备。但村子看上去又不是那么的与时俱进,在水泥路边上还时不时能见到荒草丛生已经破败的石砖堆砌的老房子。在老房子腐朽的木门上甚至还能看见褪色的对联,房梁上还耷拉着电线。见墨非多看了那房子两眼,阿闻解释道:“这都是以前村民的祖屋了,现在人条件好都祖上新房子,所以从这里搬出来了。”再往后走,就是一处水泥修葺好的水池,三三两两地妇女端着盆蹲在水池边上用大棒敲打着衣服,在她们身后便是一大片农田菜园,没有水泥的踪迹了。这个场面对吴淼来说算得上前所未见。他眺望着土地,嘴巴张开:“哇——”墨非也定定地望着一处,许久没有移开眼。阿闻对他们的反应很满意:“怎么样,看着这些心情都开阔了有没有?”现在社会发展的太快,很多人都忘了自己生长出来的土地长什么样子,演艺圈的年轻人更不知道了。墨非眼睛微微眯起,没有顺着阿闻的话往下说,而是大步踏上泥土小道上,朝着一块农田走过去。吴淼也没空感慨了,赶紧跟在他身后:“墨哥等等我。”他从小在城里长大,拍的戏多但也没有见过真正的田地,此时走在泥路上感觉还挺新奇。这不同于坚硬的水泥路和柏油马路,也不像山路长满杂草满是枯枝,田间的泥路是来来往往的村民一代一代踩出来的,没有杂草,不够坚硬,是土地最原本的颜色,踩上去有一种别样的安心感。吴淼穿着旅游鞋踩在泥路上,没几步路就从局促变得放开了,大跨步跟上墨非。阿闻和扛着设备的摄影师急忙跟上两人。墨非在一处农田前停住了,盯着田地里竖起的两根高高的木杆,表情不太好看:“粘鸟网。”吴淼在他边上停下,盯着那两根木杆仔细看了片刻才看出一张细密不起眼如同蜘蛛网一样的粘鸟网。“墨哥你眼神太好了吧。”他下意识感叹完,又反应过来,“不过话说这种东西应该不让用了?”阿闻和摄影师赶过来就听见这样一段对话。摄影师手中的摄像机下意识对准了那两根木杆杆,试图去拍那张粘鸟网。但他们在现场肉眼都差点没看见的网,在摄像机里就更不明显了。镜头一推再推才显示清楚那几乎细如发丝的网,还有网上挂着的几只已经风干的成人拳头大小的鸟。阿闻在这边拍了几期节目,可还真没注意到这张网。实在是太不起眼了,要不是墨非说出来他们连这两根木杆杆都注意不到。田地边上还长着一些没人打理的野树呢,这两根杆杆和网实在太不起眼了。墨非确认这就是粘鸟网之后就开始摸手机。阿闻急忙出声控场:“怎么了?”“叫人来清网。”墨非翻出小徐警官的微信就要打过去。阿闻一愣。随着现在人们对野生动物的保护意识逐渐觉醒,粘鸟网这种东西早就不让用了。过于密集的网眼和完全不起眼的网会无差别杀死每一只从这里飞过的鸟,长此以往可能造成生态失衡。墨非的动作完全合理合规。但阿闻抬手盖住了墨非的手机屏幕。墨非面带疑惑地抬眼看过去:“怎么了?”阿闻给摄影师比了个手势,摄影师会意地暂时关了机器。“我们这档节目也是刚刚才开始录制,如果现在因为这个问题和当地村民有矛盾也不太好。”阿闻看着那张粘鸟网表情也很为难,“这样,待会我和节目组去找村长说说看,让他把网撤了,这事就这样吧。”村子的人看重脸面,要是让墨非报警叫人来拆网,那可就把人给得罪了。飞行嘉宾录一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