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的年龄都相差不大,霍书羡只是比他们大一岁,但经历过社会蹂躏和家庭熏陶,很多事情能比许多同龄人看到的更为长远清晰。
其余三人都是略微赞同的或点头或沉思。
“那意义何在呢,开学就打出名声不是更好吗,真搞不懂这些大修士的儿孙,更何况都是年轻人,他们也都真沉得住气。”
夏巽不解,在他的心中,打出名气了,以后就能更好的获得学校提供的资源和目光,以后出了学院,天道司不得抢着要啊。
“树大招风,如果不是今年第一的奖励有我要的东西,我也不会选择一路横扫,再加上秘境那个地方,往次开启,一品境的死亡率最高,心生退意的人就更多了。”
霍书羡耐心解释,其实他说的也大差不差,最关键的问题还是在于如今的华夏内部问题太为严重,就连林家如此庞大的家族都被拔除,就更没有人再想当这个出头鸟了。
所以大多数家族子弟,家中长辈都有嘱咐,一定要慎而又慎,求无错。
吕颂点了点头,表示认可,“确实如此,我上上下下也打了将近五六场,其中就有三个人能很明显的看出放水不少。”
虽说京大刚刚成立百年不到,可这也是官方扶持起来的学校。
不管是如今京都府的四十岁七品季长明,还是天道司神域部门的两个部长,四十岁八品黎梦萱,四十岁七品巅峰姚庄,都是曾经从这京大走出的天才。
练气士修身养性求长生,百岁不到的年龄还只是年轻人。
能培养出如此天才俊彦,京大功不可没,所以说如今他们看到的,不过只是京大的冰山一角。
新生大比比的到底是什么?
真的只是单纯的斗法吗?
就连那笔考中,除了常识问题的考题,最多的还是直指本心的隔空问话。
修仙,修的是什么仙?
做人,你要成为如何的人?
很多修仙者大多修力不修心,宛如一碰就碎的瓷器。
可京大不一样,校领导们更注重学生们的心性,不管天赋如何,心境坚如磐石之辈,皆能在这长生路走的更为长远。
任你霍书羡是天阶灵根,如果心性不过关,又怎能入的了这么多导师和前辈的眼?
霍书羡沉思着这些,大道之上,红尘之中,皆是问心。
他对自己更为清楚,他的心性是不错,但心境早已是一摊死水。
现在可能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可越往高处走,心魔就会越严重,甚至影响自己的言行举止和心中所思所想。
在练气士的眼中,许多光景都与凡夫俗子大有不同,更何况是眼有日月的霍书羡。
灵气翻涌,阴煞之气在他眼中也无所遁形,但最为明显的还是盘旋在京大正上方的那股磅礴的浩然正气。
霍书羡望着那缕缕白色如缎带般的气息,怔怔的对着自己问道:
我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啊?
做人好难啊
在宽敞而安静的批卷办公室里,政翼正坐在桌前认真地批改着学生们的试卷。
他的眼神专注而锐利,仔细审查着每一道题目的答案。
突然间,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一张试卷上,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见,但答案却让他感到十分奇怪。
“做人好难?这算哪门子的答案。”政翼喃喃自语道,原本冰冷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一丝哭笑不得的神情。
但当他看到署名的那一刻,却又不禁愣住了。
随即竟然大笑了一声,给一旁隔壁几班正判卷的老师委实吓了一跳,他们何时见到过这样的政翼啊!
“政老师今天心情不错啊?”
说话的是一班的老师,曲无淮,他笑着开口调侃,声音粗犷。
政翼难得的对旁人露出一抹淡笑,语气却还是那般波澜不惊,
“班里出了个有意思的小家伙,他说做人好难,做仙更难,规矩甚多,不够洒脱,不够自在。”
这番言语,何尝不是他们的心中所想,听闻此言曲无淮和其他几位老师无不是哈哈大笑。
“他有一个远大的志向啊,这是想学那人,一剑就把那束缚剑修的规矩给劈了!”
曲无淮的表情畅快至极,仿佛就是念头通达了一般,就连修为波动也开始剧烈震荡了起来,有向前迈动的迹象。
政翼则是想起了那一剑自上而下挥出的一剑风采,神色动容。
那小子当时还问自己和那个姓霍的王八蛋。
“这一剑,我叫他开门剑,剑开天门万法破,就连这方天地的规矩小爷也给他斩碎了,是不是屌爆了!”
当时的霍轩辕还说,剑术不错,就是这起名起的可是真不咋地。
笑声如涟漪般,在他的心湖河畔悠悠回荡。
可那人却如流星般,早已消逝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