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好景不长,那年你父亲娶了常氏入府,与你母亲温氏并为平妻,便开始了没完没了的争斗。
温夫人性子温和,自是斗不过跋扈的常氏。适逢你祖父过世,老夫人忧思成疾,于是温夫人便常常陪在老夫人身旁侍疾。有一日,老爷在外与官员喝了酒,便来寻温夫人,却迷糊中将正在收拾房间的采薇认成了温夫人,想与她……”兰嬷嬷顿了顿,终究是白染父母之事,她不好过多渲染。
“怕不是把采薇认成了母亲,而是早就对年轻貌美的采薇起了心思,却碍于常氏的嚣张跋扈,便一直未成了了心愿吧。”白染无情的拆穿事实,嘲讽道。
哪有那么巧,白文翰对母亲没有感情,为何非要在那日来寻母亲,正巧那日母亲又在侍疾,恐是早算计好了的。
兰嬷嬷愣了愣,垂着头轻点算是默认了她的话。“但是老爷并未得逞,那日你祖母觉得身体好了些,不想她过度劳累,将心力花费在她这个老婆子身上,便催着你母亲回去。
当你母亲回到院子时,正好看到你父亲强压着采薇欲行不轨之事。于是她怒喝你父亲,并愤怒地打了采薇一巴掌,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婢女竟然做出这等事来。
采薇后来找到我诉说这件事时,也是声泪俱下。她从未起过这个心思,我也相信她不会想要爬上老爷的床。因为只有我知道她在府外是有一个相好的,但是这个事你母亲并不知道。所以她会误会采薇也算是情理之中。
可谁知,第二日不知怎么的,这事便传到了常氏耳中,她一口咬定是你母亲得不到恩宠,便想到用采薇勾引老爷这个下贱法子来固宠。她二话不说便冲到你母亲的院子里,大骂采薇的不要脸,说要将她浸猪笼了去,以儆效尤。
你母亲纵使当时对采薇有点怨言,但也是十分维护采薇的,便与常氏开始对骂起来,也因此她们二人之间的矛盾彻底得到了激化。”
白染听到这里,脸色森冷。“所以,父亲作为始作俑者,从未出面说过吗?就这样任由自己的妻子们相互伤害?”
“老爷毕竟是一家之主,有人为他争风吃醋也是正常的。自然是不会出面解释的,再说了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通房丫头也是都有的。所以他并不会解释的。”兰嬷嬷说道。
白染心中对白文翰的鄙视又多了几分。这样的人怎么就能一路做到位极人臣的位置了?
“再后来,老夫人的身子越来越差,便听从寺庙大师的建议,去佛堂之地清修养心。我也自然随着她一起去到佛堂。临走前,我还同采薇说了不少体己话,让她保重身体,让她向你母亲解释清楚,夫人是懂事理的人,会理解她的。
在佛堂清修期间,你母亲与采薇也时常来看祖母,也就知道了常氏与你母亲越来越水火不容。但是常氏是官家之女,在朝堂之上可助老爷一臂之力,自然便一直偏心常氏,遂你母亲越来越郁郁寡欢。
老夫人那时身体好些时,便决定回府为你母亲主持公道,不能让常氏这样嚣张跋扈了,否则怕是家宅不宁。可还未等我们回府,便传来你母亲病逝的消息。”
“我母亲根本不是病逝,是服毒而死。”白染冷冷地打断她的话。
“什么?服毒而死?”兰嬷嬷惊恐地看着白染,神情极其震惊。
“是的,当年李嬷嬷是她院中的扫洒丫鬟,她在母亲逝去后打扫时,在床底下发现了毒药瓶。至于她是自杀还是他杀,我还未得知。”白染冷静地说道。
兰嬷嬷心理的防线再次崩塌,她嘴唇发着颤,发出嘶哑的声音道:“真是造孽啊!造孽啊!夫人她竟是服毒而死。”
温月见病逝的消息传出,老夫人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怨恨着白文翰,没想到她竟是服毒而死的,那真是更加让她伤透心了啊!
“兰嬷嬷,我母亲为何会服毒而死?采薇在她死后,定然会找您说过吧?”白染无视着兰嬷嬷的崩溃,步步紧逼道。
兰嬷嬷闻言眼神里的惊慌越来越浓,她咬着唇看着竟已在院墙下睡着的采薇,心中百感交集。
“她确实来找我说过。但是这个事情涉及到老爷的名声,我怕是不能说。”
“所以您说了这么多,在关键时刻便要放弃了吗?我母亲的死也该这般沉没吗?如果您不说,那我便去白府查,一个一个下人去盘问,总会问出一点线索来的。到时闹得人尽皆知便是我不能控制的了。”白染言语威胁道。
兰嬷嬷看着眼前散发着狠戾之色的白染,与那温夫人完全两个性子。她垂着眸子,道:“只要结果你能接受,能扛得住。”
“自然。”白染语气坚定道。原主都已经魂归故里,她就替她查明一切真相。
“采薇曾说过,老爷那时在官场上,与一个比他高职的官员打交道,那人最喜美色,便常常带他去勾栏之地。可那人觉得勾栏女子太脏,他想要干净的女子。
老爷回府说起这事也是骂那人真是难搞,常氏听到这话便将心思再次打到了采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