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是专程来看我笑话,这样的人看着不坏,心却坏透了。”
幽采不是很懂,神色依旧困惑。
他觉得好复杂,山里的东西坏就坏得明明白白,例如虫子,会啃他脑袋的虫子就是坏的,告诉他好多事情的鲤鱼精就是好的,一切都是明明白白的。
苏安耸了耸肩道:“以前我跟他是一个团的,那会虽然我们两个互相看不爽,但好歹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明争暗斗做得不会太过分,但后面解散了,各自分道扬镳后就开始为敌。”
“他运气不错,混得比我好,觉得我跟他不是一个咖位的人、哪怕我们从前是一个团的,如今也要爬在我头上踩才甘心。”
“人和人的相处是不一样的,有了所谓的阶级后更加不一样。”
幽采睁着眼,无端就想起了裴曜。
他跟裴曜都是油菜花精,但裴曜在城里那么久,会不会有一天他们也会变得不一样。
他化成人形从山里来到城里,是为了在孤寂漫长的岁月中寻找到同伙,也是为了鲤鱼精口中的见世面。
但对于裴曜而言,在城市里生活是不是他出山以后的追求呢?
病床上的苏安又发出一声大叫,幽采扭头望过去。
只见苏安愣愣地指着手机屏幕上的一条微博,喃喃道:“章年那个死绿茶吃错药了?”
那条微博发的图片是两人从前的一张合照,令人惊奇的是那张合照苏安居然没有被P成自行车坐垫,甚至还被精修了好几处地方。
苏安摸着下巴沉思,试图找出章年如此反常的原因。
想了一会,他一拍大腿,笃定道:“裴老师!肯定是我刚才把裴老师搬了出来!他一听我跟裴老师认识,马上就慌了。”
另一头,保姆车上,神色凝重的章年看了好一会评论,看到苏安回复他时,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都把苏安P得连亲妈都不认识了,那手捏核桃善于恐吓的青年应该不会再有计较恐吓的理由了。
————
裴曜幻听是在出院后第三天彻底消失。
出院后还能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耳旁说话,特别是经过林荫大道时,幻听的情况会严重,但等到第三天,已经彻底消失。
他每天都给幽采发消息,大多数都是从医院带回来的那盆小盆栽生长情况,顺便装作无意问一问杨甘局。
在长达一星期的打探中,裴曜将得出的信息推算,这个叫杨甘局的男生经常跟幽采在一个工作地方,时常出现在幽采工作的花店里。
这让裴曜脑中警铃大响。
且不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光是杨甘局那股黏糊劲,就已经足够棘手了。
于是在某天下午,磕了两颗过敏药的裴曜就直接杀出门,戴上机车头盔,骑上机车,一路疾驰向幽采工作的花店。
出发前,他给幽采发了条消息,同幽采说自己碰巧路过那里,正好可以送幽采回家。
幽采六点半下的班,他五点就出门踩点,最后把机车停在几百米远的路边,等幽采下班。
傍晚六点半。
幽采准时关上花卉店的玻璃门,给玻璃门扣上大锁,听到一阵轰鸣渐渐传来。
他转头,看到一辆黑色重型机车驶来,来人带着黑色头盔,身形极高,有力的长腿撑在地面。
幽采有些惊叹地望着眼前的重型机车,线型流畅的车身在傍晚的余晖下仍旧发亮。
片刻后,轰鸣声蓦然大了起来,机车上的裴曜左前脚掌撑地,车身向左微微倾斜,给足油门,后轮极速打转漂移掉头,几乎是刹那间,一辆庞然大物就轻轻松松完成了原地漂移掉头。
完成掉头后的裴曜长腿踩着地面,抬手打开揭面盔的面罩,露出凌厉眉目,偏头望向幽采,透过头盔嗓音有些低沉,说可以上车了。
幽采看着眼前一幕很羡慕:“你刚才是怎么做到的?能教教我吗?”
带着头盔的裴曜心脏猛地跳了两下,头盔下的唇角疯狂上扬,强装轻描淡写:“可以,很简单的,我现在就可以教你。”
幽采很高兴,转身就将花店门口的一辆雅D电动车吭哧哼哧推了出来,喜悦道:“电动车能不能像你刚才一样原地掉头啊?”
“狂哥说这台电动车是雅D的,是大牌子电动车,可以像你刚才一样嗖地一下掉头吗?”
为了方便幽采去医院,黄胜特地给幽采淘了一辆二手电动车。
裴曜愣了一下,然后蠕动了唇几下,迟疑地说道:“可、可以吧。”
五分钟后。
黑色重型机车停在一旁,拎着头盔的裴曜站在一辆白色电动车旁,努力道:“你一档往左打死,左脚撑地,右脚踩着后刹……”
幽采有点苦恼:“我电动车后刹在车把手,我得把脚搭在车把手上才能踩后刹。”
裴曜没骑过电动车,研究了一下努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