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抱好。
再看与他并肩同行的妇人,他的心思难免活跃起来。
只在杨二丫走神的瞬间,时序就把手伸了过来,不由分说地牵住她,十指交缠在一起。
“你——”杨二丫讶然,回神后就想挣开。
偏偏时序把人牵到后,就直接转过头去,看天看地看女儿,就是不看她,仿佛不看就能敷衍过去似的。
就这样被牵着手,纵使杨二丫想走快些,也总会被拽回来。
而身边的男人还恬不知耻地解释:“路上不稳,二娘小心脚下才是,慢慢走,不着急的。”
杨二丫看着脚下的白玉石砖,轻嗤一声。
越往里走,府上的下人就多了起来。
几乎每一个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人都会露出惊讶的目光,更有目光控制不佳的,直勾勾地落在杨二丫和时序交叠的手上。
杨二丫哪里经历过这等事情,臊得不行。
看她快要忍到的极点,时序才不得不警告一声:“眼睛要是不想要了,咱家不介意帮你们挖了去。”
沿途下人
瞬间埋下了脑袋。
至于说松手什么的,那是不可能的。
几人走得再慢,到底还是有走到的时候。
之前时序嫌主院太空旷,如今见了妻女,反生出几分庆幸。
他抱着时归看了好几间房,除了他的卧房外,其他房间都不曾有人住过,但依旧被收拾得干净整洁,焚香袅袅。
时归对房间没什么要求,随便挑了一间靠里的就躺了进去。
爹娘一头一尾坐在床边,时归无比安心。
她在娘亲腿上蹭了蹭,实在耐不住困意,前后不过半炷香时间,呼吸就变得平缓起来。
伴随着她的沉睡,另外两人却变得矛盾起来。
许久沉默后,时序率先开口:“我们……出去吧。”
杨二丫不应声。
时序站起身,慢慢走到她旁边,手掌刚抬起,不知想到什么,又僵硬地放了回去。
刚刚有女儿在中间缓冲,他尚敢大着胆子,不要脸地与人纠缠,可等只剩他们两人了,他反不敢唐突了。
虽然他们乃正经拜过天地的夫妻。
时序说:“你们这一路找来,想必吃了不少苦,阿归睡下了,二娘你也该先缓缓精神。”
“我叫人伺候你沐浴更衣,你也先休息一晚好吗?”
他更想亲自照顾杨二丫,但又怕被拒绝了,索性也不说这等痴心妄想的话,省得到时候难堪。
又一阵沉默后,杨二丫终于站起来。
她跟着时序出了房门,一路无话地行至最中间的一间房,推门一看,里面有着很明显的人生活过的痕迹。
杨二丫指尖一动:“这里——”
时序生怕她误会了什么,连忙解释:“这里是我平常休息的地方,一应物件也齐全些,二娘你尽管住!”
“我、我知道你的顾虑,二娘你别担心,我今晚不在这里,我去旁边歇着,没有你的应允,保证不进来,这样行吗?”
除却刚入宫那阵子,时序再没跟谁这样低声下气地说过话。
待他入了司礼监,一步步爬上掌印的位子,又逢新帝登基,他的势力也彻底建立起来,以致他在皇室宗亲面前,也能维持着清冷,再无卑躬屈膝一说。
然此时此刻,面对着杨二丫的冷待,他却未有分毫不满。
一边说着,时序退后两步以示态度。
他正欲招人来,可不等开口,先听到了杨二丫说:“还是算了吧,我睡不睡得着,你不知道吗?”
她转过身,径自走进屋里去。
天色渐晚,房间里的光线也暗了下来。
她的大半身影都被黑暗所吞没,余下的部分愈显单薄。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可落在时序耳朵里,却重逾千斤,重重地砸在他心口,让他瞬间喘不上气来。
杨二丫说:“如果你还愿意与我解释,那便一起进来吧。”
“说一说你当年入京后经历了什么,这些年又为何杳无音信,从未找寻过我,以及——”
“你怎做了宫里的太监。”
说出最后一句话时,杨二丫自己先绷不住了,呻|吟自嘴角溢出,她一把捂住脸,双手顷刻就被泪水打湿。
时序站在她后面,看着她的肩膀不断抖动,只觉心口被攥得生疼,强烈的爱重下,连那些自卑和窘迫也变得微不足道了。
“二娘。”时序上前一步,轻轻揽住了杨二丫的肩膀。
他声音喑哑,艰难道:“我说,我都说,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无论什么,我都能告诉你。”
“如果你心里还怨恨着我,又或者嫌弃……我已是无根之人,我便放你走,随你改嫁还是其他,都随你。”
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