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半天时间。
当初时序置办这些家财时,便直接用的时归的名义,眼下她本人在场,一应手续办理起来也是简单。
只到最后更改地契名姓时,掌柜看着前面的“时”,时归看着后面的“良”,双方皆沉默片刻。
若没记错,当朝首宰,尊姓就是良。
等从衙门出来后,时归已经是身怀五千万两银票的人了,银票每五十万两一张,足足百张,只能用包裹包起来,再谨慎抱在怀里。
等确定左右无人后,时归忍不住问了一句
:“一兄,那家典当行的良……是我想的良吗?”
时一挑了挑眉:不然呢。
“……行吧。”时归掰着手指算了算,将时府在京城所有的家产加起来,也只是将将够千万白银。
而那素有清廉之称的首宰,其远在千里外的祖地,还不知是不是首宰本家,反能轻易拿出几千万两银票来,看钱庄管事的表情,分明是仍有余力的。
时归不欲多想其中缘由,只能甩甩脑袋,打气道:“银子有了,接下来便是去买粮食了!”
后面她与时一探访了十几家粮铺,问到的粮价都有波动,虽有官府控制,但较之前还是高了四五倍不止。
即便如此,每家粮铺外都排着长队,都是百姓来屯粮,预防后续家中粮食吃空的。
好在当天晚上,城里就传来消息——
良府同情灾民遭遇,将捐出二千斤粟米、二千床被褥,以助东阳广平两郡灾民渡过难关。
二千斤粟米不算太多,但也能解一时困局。
时归与时一只有两人,在陌生府城中运作不便,只能再找到典当行的掌柜。
那掌柜不知受了什么提点,再见到他们时格外殷勤,一听说他们要大量购置粮食,顷刻就想通了他们的想法,一口答应下来。
在掌柜的帮助下,前后不过二日,整个上庸郡府城的粮铺库存就被他们清空,只留下极少一部分,供应当地百姓吃用。
买粮的价格不便宜,只这么二天,五千万两银票就少了五分之一,细数收到的粮食,估计也就能顶半个月的用,这还只是按照东阳郡府城的人数算的。
自从将商街卖出后,时一也是看开了。
他也不再想如何跟大人交代,而是带着时归跑前跑后,尽量速度处理完这边的事。
为了提高效率,时归又分别给了空青和竹月一千万两银票,命他们去周边县镇购粮,只要价格不是太离谱的,尽管抄底收下,直接运去东阳郡。
十日后,时归花光了最后一张银票。
此时已有几百辆车,拉着满满当当的米粮,日夜不停地往东阳郡赶去。
时一给了他们信物,若中途碰见黑甲甲兵,可向他们寻求帮助,或是就地搭建粥棚展开救助,或是拉着粮食继续去府城,见机行事。
随后时归算了算时间,发现他们已出来有半个月了,顾及到阿爹或有担心,她便找时一说了返回。
返回路上,他们没有再弃掉马匹。
他们又专门挑了些能行车的官道,一路见了十几座粥棚,粥棚附近都有甲兵守着,既是维持秩序,又控制着米粥的稠度,避免消耗太快。
等时归他们匆匆返回东阳郡府城,却见衙门外停了许多板车,粮食堆积如山。
时二和时四刚从外面赶回来,在衙门外瞧见他们,当即把他们带了进去,径直去后面找到了时序。
数日未见,父女俩一见面就抱到了一起。
两人同时开口——
“阿归这是去哪儿L了,怎这么多天才回来?外面的粮食是你们弄来的?”
“阿爹可有受伤,我瞧着阿爹怎么又瘦了……”
话音落下,两人对视一眼,噗哧一声笑出来。
时序拍了拍她的肩背,发出一声喟叹:“回来就好,没出事就好,外面的粮食是你和时一讨来的吧,这是用了什么法子,能筹来这么多灾粮?”
时归给他留的手信只写了要去寻粮,至于如何寻,则没有细说,且她此番出来又没有带钱,时序便理所当然地觉得,他们是去找富户筹捐了。
这几日运送粮食的车马不断,连太子都为之震动。
对此,时序只是笑眯眯地说:“谁知道阿归做了什么,能筹来这么多,可是难为她了。”
太子欲言又止,只看掌印言之凿凿的模样,便也将心底的那丝异样给压了下去。
直到时归歪了歪脑袋:“筹来的?”
“不是呀,这些粮食都是我用钱买来的。”
“我把这边的商街给卖了,卖了五千万两,就是粮价也在飞涨,我们买空了周围两二个郡县,也只有五六百万石,余下的则换成被褥了。”
“不过我跟一兄算过,这五六百万石粮食,若省着点吃,能够灾民们吃上半年了,等明年新粮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