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笑非笑的问道:“长姐被她吓住了吗?”
虞月娴诚实的点头:“妹妹有句话说的对,活人比死人有用,那天换成是我,已经落棺下葬了。”
虞月婵冷笑:“让三妹妹回去吧,到底是贺家的儿媳妇,有猖狂的本事。”
那日的事,她已经听吴氏说了,即便虞月妩不出声,虞月娴也得出来指认虞月媚。
虞月妩站出来,和虞月媚斗个两败俱伤,没牵扯她和虞月娴,就把大事化小,也算将功补过了。
虞月娴等吴氏出去打发虞月妩,凑近虞月婵:“你现在是越王妃,就算东窗事发又如何,难道还能改变你现在的身份?”
虞月婵侧目:“那你就不怕,她悄无声息的死在虞家?”
“祖母最要面子,只要有你在,不会出那样的事。”虞月娴指了指门外,“三妹妹不就是例子。”
虞月婵会因贺家放过虞月妩,虞老夫人也会因越王府,压下那件事,给足越王妃面子。
虞月婵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就见吴氏提着几只锦盒走了进来。
吴氏将东西放在桌案上,拿了一只四方的红匣子,递给虞月婵:“贺少夫人已经走了,说明日再来探望王妃。”
虞月婵打开匣子,看到里面装的七叠金莲藕花簪的残片,递还给吴氏道:“让王府的匠人将这支簪子修复好,送还给贺少夫人。”
虞家三姐妹和好的消息一传到虞娇娇耳中,她就让绿蜡给虞月妩送了止血药,并加以表扬勉励,气的虞月妩哭了好几天。
虞老夫人拘着虞月媚和虞娇娇,在相国寺听了一整个月的经,十月初三才下山。
虞娇娇回府,先去给虞太夫人检查身体,又为她做了一次针灸。
“曾祖母,您感觉怎么样?”
“胳膊腿比之前有力气了,嘴不歪,涎水也少,饭用的也多了。”虞太夫人笑问,“那三家人被赶走,是你做的?”
虞娇娇咧嘴:“曾祖母认为,我做的对不对?”
“娇娇做的对,你不欺人,人自欺你,该狠心的时候,就不能心软。”虞太夫人一个带孩子的寡妇,生活在乡下没少受欺负。
有些人欺负人,不是因为那个人有错,而是因为那人软弱,他们享受欺压别人带来的快感,抢占掠夺不属于自己东西的成就感。
“你祖母出生就是明珠,没见识过人心的恶,你曾祖父去的早,你祖父跟着我吃了不少苦,每天回家都带着伤。”
说起儿子,虞太夫人眼底泛起水光,“你曾祖父,在他三岁那年突然失踪,他虚十岁那年,朝廷征兵,他怕我一个人日子不好过,背着我,去我娘家跪求了一夜。”
“他承诺把军饷都给我大嫂,我才能住回娘家。”虞太夫人眼底的水光凝成一汪清泉,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滑落,“他那么小的年纪,不知在军营吃了多少苦头,才有今日。”
因为不能通书信,她只有每旬县里兵曹发军饷时,才能确定她儿子还活着,随着发放的军饷变多,她也从发军饷的吏胥口中得知,她儿子有出息了。
她在大嫂家的日子也越来越好过,他儿子衣锦还乡时已经十七,他说自己敢打敢杀,被一位姓赵的大人物看中,跟在他身边做事。
他偷偷给了她很多银钱,说他的父亲十三年前就死了,让她别再等了,遇到好人就改嫁。
虞老夫人立在门外安静的听着,心里有些堵,没进去打扰她们祖孙,带着方嬷嬷悄无声息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