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椅上,叹了口气道:
“你们来晚了。”
“老夫已年迈不堪重任,也厌烦了俗事,已经打算递交辞呈告老还乡了。”
众人一惊,现在朝上几乎是曹斌和王安石的天下,文彦博是廖廖几个敢与他们对抗的人。
若文彦博告老还乡,朝廷上连个替他们发声的重臣没有,于是纷纷劝说起来。
秦家主更是声色俱厉道:
“往日,我们听从文相公的衷告,为了天下安稳,对曹王二人多番退让,虚与委蛇,甚至假作支持变法。”
“已经忍耐了很长时间。”
“文相爷若告老,我等也不能坐以待毙,大不了就给他来个天翻地覆。”
“我就不信,曹王二人惹得天下大乱,朝廷还任他们胡为。”
听到这番威胁,文彦博顿时坐直了身子,冷冷看着秦家主,质问道:
“放肆!你们想干什么?造反吗?”
见文彦博浑花的老眼中涌动着若有若无的杀意,秦家主一惊,后背有些发麻,连忙笑道:
“文相公言重了,大宋再不好,也是咱们的大宋,哪能造反?”
“若曹王再不知悔改,我们也只能发动天下读书人声讨二人,恩……如今太学生也对王安石十分不满。”
“我们打算鼓动他们去宫城外请愿,罢黜王安石……”
文彦博的语气这才缓和了一些:
“朝廷养士数十年,为的不是让你们颠覆社稷……就算有所不满,你们也只可针对曹王二人,不可危害大宋。”
说到这里,他稍微透露了些心里打算:
“这次辽帝震怒的后果还不可预料,到时太后陷入危机,或许能认清曹斌和王安石之害。”
“若你们配合得当,或许是个扳倒二人的机会……”
众人商量了好半天,直到天色入夜,众人才从文府离开,回到秦家在京城的别院。
礼部王侍郎向秦家主问道:
“秦兄,你看文相公的计划可行否?”
秦家主冷笑一声道:
“可行个屁,文彦博那老东西与李公亮一般无二,都是贪恋高位,逢迎潘氏之辈。”
“曹狗数年崛起,深得先帝与潘氏信任,这些小动作如何能撼动他的权位?”
“若忍让下去,我等子孙基业迟早为其所夺……”
“秦某已经想好了,如今天子年幼,女人当国,还有强辽西夏在外虎视。”
“到时再联络天下豪门仕绅,就算谋划‘废立之事’也未尝不可。”
众人闻言顿生惊惧,王侍郎为难道:
“可曹斌那厮英勇无敌,极善治军,我等无兵,为之奈何?”
秦家主冷笑两声道:
“谁说我们手中无兵?不说禁军将校有人曾受某恩惠,秦某这几年也资助了一方反教教徒。”
说着他扫视众人一眼,问道:
“相信诸位手中也不会没有施恩可用之人吧?”
“若宋辽边境有变,再想办法引曹狗离京北伐,到时天下大乱,朝廷不过我等掌中之物……”
说着,他看向王侍郎笑道:
“若事成,我等可助王大人独掌朝堂。”
王侍郎的侍郎一职是寄禄官,他的实职是政事堂铃曹选官院主事,听说能独掌朝堂,呼吸顿时急促起来,眼中露出极具野望的光芒。
说完,他又向众人叮嘱道:
“如今曹贼势大,我怀疑他手中有一支遍布天下的暗探。”
“我们虽以文彦博掩人耳目,但你们也要小心,千万不可露出半点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