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军校场,曹斌的营房。
他正躺在榻上,听琼英捧着一本《司马法》诵读。
富有节奏的清脆读书声,让他有些昏昏欲睡。
张贞娘剥了一颗葡萄送到曹斌嘴里,建议道:
“琼英娘子,兵书太无聊了,换本佛经读吧”。
琼英认真道:“若是佛经,你们就找别人来读吧。”
曹斌斜看了张贞娘一眼,有些无语道:
“贞姐,本爵是在学习兵法,你以为我在听书催眠啊?”
张贞娘见曹斌睁开眼,不由讪讪笑道:
“我以为伯爷快睡了,所以想让您睡得踏实点”
这时,扈三娘扶着腰间双刀,匆匆走进营房,端起桌上的热茶狠狠灌了一大口,焦急道:
“伯爷,我偷偷看了杨家和谢金武的训练进度。”
“他们已经练熟了四个军阵,咱们落后太多了。”
“朝廷明天就要检阅,如果不想办法,咱们恐怕要输了”
听她这么说,琼英也放下了手中的兵书,疑惑地看着曹斌。
三方士兵本来在同一个校场训练,但曹斌麾下的伙食太好,让另外两部士兵羡慕嫉妒恨。
而且曹斌手下的士卒也不安分,故意跑到另外两部士兵面前进食挑事,搞的那两部士兵经常跟他们的主将闹事。
穆桂英和谢金武对此头痛不已。
为了减少麻烦,让士兵安心训练,他们只得命人砌了两堵墙,把曹斌分割了出去。
此时三方各练各的,谁也不影响谁,所以他们练兵的进度,也就不得而知了。
见扈三娘一副着急的模样,曹斌笑起来道:
“放心,咱们输不了,我自有成算。”
张贞娘骄傲地点头赞同道:“伯爷肯定有办法。”
扈三娘眼睛一亮道:“莫非伯爷打算给他们下药?这样咱们明天就没有对手了。”
见琼英也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曹斌无语道:
“你们想什么呢?本爵是那样的人吗?”
“再者说,我他么上哪儿弄这么多毒药?”
扈三娘撇撇嘴,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嘀咕道:
“那还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只让士卒们站队吧?”
“朝里的人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曹斌摇摇头道:“你懂什么?阵列也是能走出气势的,更何况咱们不是练了战阵吗?”
现在的士兵,曹斌大体上是按照后世的方法训练,只是精简了许多,又根据实际情况更改了一些项目。
除了队列、体能、枪阵、卫生防护和思想教育,再无其他。
不说军容,就是真正的战力,曹斌也对自己的士兵极有信心。
三个月的时间,对于新兵来说,一个枪阵就足够了。
只要形成本能,任你变幻多少战阵,也难敌住我一招精熟。
他相信,本能再加上思想教育,就算遇到大群骑兵的冲击,也能战他个你来我往。
就在曹斌消遣时光的时候,校场营门之外,突然来了一辆马车。
一个全身精甲的禁卫驱马上前,举着一块牙牌,对守营士卒道:
“陛下微服巡营,立刻打开营门。”
守门士卒见状,正要开营,其中一个校尉却神色微动,看了看那禁卫道:
“慢着,不许开门。”
“谢将军治军严禁,军中只闻将军令,不闻天子令,我等不敢放陛下入营。”
“且容我等通报之后,让谢将军亲自迎接陛下!”
皇帝在马车之中听得清清楚楚,看了一眼对面的富弼,皱眉嘀咕道:
“欲效周亚夫?”
校场营门是由三方共同守卫。
见谢金武营中的校尉阻止皇帝,曹斌的手下却眼神大亮。
他一脚将那校尉踹翻在地,怒道:
“放屁,曹伯爷说过,陛下才是我等统帅”
“无论天下何方,都应以陛下为念。”
说着,他忙道:“大开营门,迎接陛下!”
虽然周亚夫军细柳的故事被传为美谈,流传千年,但皇帝总觉得不痛快。
听到曹斌手下的言辞,他心里才算舒坦起来,面上也露出了笑容,还得是曹斌啊
不一时,曹斌、谢金武几人也听到通报,连忙跑出来迎接。
谢金武听说此事后,脸都绿了,他恨恨看了一眼那个校尉,只觉得如同杀父仇人相似。
他也是读过史书的。
美谈?鬼才愿意弄出这种美谈,周亚夫的下场可不怎么好。
何况这是大宋,不是大汉。
弄这样的事,跟找死无异,所以他十分怀疑,自己是被手下给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