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绒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孙桐罄的话。
“没有谁该谁。”
“没有谁欠谁。”
“我爱你。”
……
陈绒内心久久不能平复,她为自己有能够说出这样的话的女儿而感到骄傲和自豪。她决定,自己也要有所改变,变得更好,让她的女儿也能为有她这样的妈妈而感到骄傲和自豪。
另一边,房间内枯坐的孙桐罄如霜打的茄子,也不学习,也不睡觉。
孙桐罄的心情是显而易见的低落,她不知道薛宝珠是怎么了,她们之间,以前是没有秘密的……
她们以前没有秘密……
以前没有秘密……
孙桐罄自嘲的笑笑,大彻大悟,她都明白,是以前没有秘密,不代表现在啊!现在的她,不也是有很多秘密没和宝珠讲吗?自己凭什么去要求宝珠也一定要把自己现在的秘密告诉自己呢?
想明白这一点,孙桐罄就知道自己没有必要纠结了。
成年人的世界,应该尊重彼此的隐私与空间,是她僭越了,太想知道宝珠是不是和她一样,重生了。
可她忽略了宝珠的感受,宝珠可能没有重生,和自己哭诉她对高考的紧张、焦虑、不安,而她呢?只关注自己关注的问题,一个劲儿的谈自己的感受……
孙桐罄沉默,她这个闺蜜,当的太不称职了,希望宝珠不要太生气,明天和她道歉去。
不得不说,孙桐罄和薛宝珠的友情,在两人都想要彼此更好的基础上,用心维系着,所以才能走得更加长远。
第二天一早,孙桐罄拿了个包子就跑出了家门,等在小区门口。
可能好朋友之间的默契就是,我知道你的想法,而且十分了解。
孙桐罄守在门口,一直到快上学迟到才离开。跑过薛宝珠她们班门口的时候,教室里赫然坐着薛宝珠,孙桐罄愣了愣,跑过去了。
坐在座位上,脑子里全是坐在那里的薛宝珠,孙桐罄心里很乱。
孙桐罄一直在推算薛宝珠的时间线,把她打扫卫生值日的时间都算进去了,也不够。
孙桐罄越算心里越乱,因为所有的答案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薛宝珠在躲着她。
孙桐罄烦躁的揉着头发,上官云飞挑着眉,低声问:“你最近烦心事不少啊,头发这块儿都秃了,你没事吧?”
“别理我,很烦!”孙桐罄不耐的说了一句。
“其实你可以和我说说,我帮你想办法啊!”
“你?老马的事儿你想好办法了吗?没有那个金刚钻,就不要揽瓷器活,好不?你不擅长解决情感类问题,就不要一直问我了好不好?!我现在很烦,不想和人说话,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可以吗?!”
孙桐罄用最后一丝理智,压着声音,低吼过后,抱头痛哭。
这一刻,孙桐罄觉得自己是一个失败者,她和自己最好的朋友产生了矛盾,她没办法解决,不知道该如何破局。
哭着哭着,孙桐罄想到的已经不止是薛宝珠,而是上辈子的自己,还有这辈子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