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几百名官员,站得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边。
乾清宫里面站不下,都站到外面的广场上,苏全这个五品官在人群中都看不着了。
而苏曳已经被罢官,现在只是普通的旗人一个,所以乾清门广场都没有他的位置,而是在紫禁城内的某个角落专门候着。
大事开小会,很多事情都已经决定了,就是在大朝会上走個过场。
只不过今天皇帝的心情尤其好便是了。
“臣弹劾已故大臣卓秉恬,在担任工部尚书期间,修建京城防御工事不谋其政,任用私人,以次充好,贪污公帑,仅仅不到十年,这些防御工事便已经损毁十之六七。若发生战事,后果不堪设想,此人徒有虚名,结党营私,败坏国事,请皇上惩处。”
军机大臣、工部侍郎杜翰,第一个冲出来开火。
顿时间,咸丰心情更好了。
接下来,杜翰呈上来一大堆证据。
咸丰见之大怒,道:“大理寺卿何在?”
田雨公出列。
咸丰道:“大理寺严查此案,务必把其中的蛀虫全部揪出来。”
田雨公大喜道:“臣遵旨。”
所谓谋害皇帝坠马一案不能公开,但可以找其他的罪名发作卓秉恬,而且这只是开始。
紧接着,第二个开火的就是崇恩。
“臣弹劾顺天府尹贾桢,收受贿赂,徇私枉法,试图草菅人命。天子脚下,首善之地,竟然由这等官员尸位素餐,百姓何辜?”
皇帝寒声道:“贾桢。”
贾桢出列。
皇帝道:“弹劾你的这些罪名,你可认啊?”
此时的贾桢,早就放弃了挣扎。
“臣,有罪!”
咸丰道:“来啊,摘了他的顶子,扒了他的官服!”
几个侍卫上前,摘掉贾祯的官帽,拔掉官服,露出里面的棉布白衣。
这是众目睽睽的羞辱,此时的贾桢,心如死灰,白发萧瑟,狼狈至极。
这是此生前所未有之耻辱,众多大臣见之,不由得心有戚戚之。
“都察院,大理寺,贾桢徇私枉法一案,也就交给你们了,从严从重,以儆效尤。”
左都御史,爱新觉罗文彩出列,道:“遵旨。”
田雨公再一次出列,颤声道:“臣遵旨!”
真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五年啊。
卓秉恬是传统意义上的忠臣,而且也没有得罪过苏曳,但是为了身家性命,苏曳还是要联手田雨公将他干翻,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接下来,田雨公再一次出列。
“臣弹劾穆宁柱父子,为了谋夺苏赫一家的财产,残忍杀死自己的堂侄广奇,广束,而后栽赃嫁祸给苏赫一家,手段极其残忍,耸人听闻。”
然后,田雨公将奏呈递上,给皇帝预览。
里面洋洋洒洒,整整上千字,都是穆宁柱父子杀人嫁祸细节,证据确凿。
当然,总共有两个奏折。
其中一份是穆宁柱承认自己伙同卓秉恬,宁寿一起,曾经试图谋害过奕詝。
当然,这一份东西是不会公开的,毕竟太过于耸人听闻。
但皇帝握在手中,随时可以拿出来用。
田雨公道:“穆宁柱父子,罪恶滔天,臣请皇上圣裁!”
咸丰勃然大怒,道:“骇人听闻,此等大奸大恶之徒,不杀不足于平民愤,斩立决!全家流放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
田雨公:“圣明无过于圣上!”
关于穆宁柱父子的案子告一段落了。
肃顺朝着哥哥端华望去一眼。
军机大臣,和硕郑亲王端华虽然是哥哥,但一贯以来唯肃顺马首是瞻。
端华朗声道:“臣弹劾恭亲王奕,在太后病重期间,于王府中听戏唱曲,有失体统,有违孝道,不堪为天下表率。”
恭亲王奕出列,跪下道:“臣弟知罪!”
见到这一幕,咸丰心中更爽。
都说这一个大案田雨公收获最大,但他这位皇帝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名正言顺打倒曾经最大的政敌,现在最大的威胁奕,也只能跪下乞怜。
而这一切大部分要归功于苏曳。
皇帝一副哀其不争的表情,叹息道:“奕,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拟旨,革去奕军机领班一职,革去宗正府令一职,回家好好读书,修心养性!”
恭亲王奕叩首:“臣弟,领旨谢恩!”
皇帝道:“拟旨,文庆为军机处领班大臣,端华为宗人府令。”
费莫文庆出列,郑亲王端华出列。
“奴才领旨谢恩!”
“奴才领旨谢恩!”
文庆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