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入肺,梓曦痛苦地弯下腰,一阵阵猛烈的咳嗽,五脏六腑都跟着微微颤抖。梓曦拭去脸颊上的分泌物,一脸痛苦的道:“咳咳咳、卑鄙!”
听到咳声,巫师心里那点儿不安也瞬间烟消云散。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像嗜血的野兽,死死地盯着梓曦的一举一动,苦苦等待的内心在不断大声咆哮:快吐血啊!快倒地啊!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奴隶还是完好无缺地站在她的面前。长甲插入凌乱乱的银发,巫师暴力地拉扯着发丝痛苦地哀嚎着:“为什么,为什么还没死?”
她摇了摇头,眼神笃定地怒吼道:“不可能,不可能!”
忽的,巫师大叫着推倒冒着滚滚黑烟的石锅,整个人就像着了魔的魔鬼,她苦笑着呼喊道:“给我去死,统统给我去死!”
刺啦一声,整锅毒药倾泻而出。看着满脸鲜血、银发掉落一地的巫师,梓曦满意地挑了挑眉。没想到忍着钻心的腹痛不吭声,居然能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值,这趟还真是值!
她斜了眼身旁煞白着脸、呆若木鸡的苟,不屑地哼了哼鼻子:呵,这就吓傻了!
咳!
一大口黑血涌到口腔,梓曦忍着恶心一把吞了下去。她轻轻地拭去嘴角渗出的血迹,对着缩在角落喃喃自语的巫师看了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唇色渐渐发黑,豆大的汗珠一次又一次地打湿鬓角的碎发,引来不少人鄙夷的目光,对此梓曦却毫不在意。她强忍着不适,马不停蹄地往山洞赶。
直到走到她一直待的山洞,梓曦再也忍不住,扶着洞壁呕出一大摊黑血。
巫师居然又找她试药!易见状连忙搀扶,对此梓曦直接摇头回绝了对方。
隐在身侧的大手猛地攥紧,柔和的目光满是心疼。他忽的俯下身,在梓曦的耳边轻轻落下一句。“你再挺挺,等熬过这个雪季就行了。”
闻此,梓曦微微勾唇,一脸奸计得逞地坏笑道:“恐怕根本不用熬过雪季。”虽不知巫师是否真疯,但短期间内她若想再炼药害人,简直天方夜谭。
她不是被抓去试药,怎么还遇到其他人?易仔细打量梓曦一圈,神色慌乱地问道:“你从哪里探听到这个消息的?”
“不告诉你,天机不可泄露。”
看着对方毒气未散却带着一抹淡淡微笑的面庞,易不禁愁眉紧锁。他思虑再三,出言劝诫道:“有句话我早就想跟你说了……”
闻言梓曦不紧不慢地拭去嘴角的血痕,她挑了挑眉,示意易接着说下去。
“为了生存,有些话宁可烂在肚子里,也不能告诉别人,毕竟人心隔肚皮。你要记住:除了自己,谁都不能轻信。”
这不就是世人常说的那句: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他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说的话让人听着那么别扭。
她忽的凑近,四目相对中间只不过隔了大约一掌宽的间距,呼吸交缠、霎时彼此眼中只有对方的一抹身影。梓曦绷着一张脸,无比诚恳的问道:“那么你呢?我可以相信你么?”
“不可以!”
斩钉截铁的回答仿佛一道当头棒喝,不禁让梓曦微微一怔当场清醒,她低下头冷冷的应了句:“好,我知道了。”
她这是生气了?
唉,他何尝不想与梓曦坦诚相见,但为了对方着想,易忍痛承担了这一切。他拿起刚烤好的根茎物,关切的眼神中微不可察地闪过一抹悔意。
“要不先吃点食物在休息?”
沙哑着喉咙,无疑暴露了易近乎哽咽的沉痛心情,对此,梓曦却未寻得一丝破绽,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易的那句‘不可以!’
回过神的梓曦,一抬眼就看到易手拿根茎物,直视着她。回过头细想,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回了句:“我不饿,你吃吧。”
她知道,易在部落里的日子也并不好过。漫长的寒冬,身上却只有一块硬的发黑的兽皮勉强遮羞。每次过来,原本青一块紫一块的身上又添了好几道新的痕迹。对此,梓曦也不主动过问。
两个多月相处下来,两人之间既说不上亲近,也说不上疏离,双方都维持着彼此舒服的距离,一起熬过这寒冷漫长的雪季。
眼见着风雪渐弱、乌云消散,熬过漫长雪季的部落人又迎来了春暖花开的时节。
随着气温的回升,足人高的积雪也逐渐融化,汇成一道道水流涌入滚滚东去的大江大河之中。而某件足以改变措踏部落气运的大事也随着冰雪消融逐渐接近尾声,对此,被孤立在小山洞的梓曦却丝毫不知。
化雪后,梓曦几乎没怎么见过易。而她也被逼搬入大洞穴与一大帮子男女老少混居,虽说依旧过着食不果腹的生活,但却意外窥听到不少有用的消息。
比如说咪咪当初为了救她,曾与这帮人恶战一场。经此一战,措踏部落损失了不少优秀的战士,后面才有了绞杀花兔王以及满叔的惨死。
又比如说满叔入土的当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