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时宴知晓他这话是故意的!
可当着群臣面,总要有一个解释。
所以楚时宴勾起一抹有些僵硬的笑容道:“本王觉得旧伤,有些疼痛罢了。”
楚昭安点点头表示理解,接着满脸关切继续道:“我楚国能有今日成就,乃是朕与摄政王里外配合所获;如今四海升平,摄政王可一定要珍惜身子啊,若是身子有所不妥,朕让御医们全都去摄政王府诊治,也好让摄政王你早日康复,继续匡扶我大楚,继续辅助朕啊。”
楚昭安字字句句皆是对楚时宴的关切,字字句句又都是君臣有别。
在座官员在朝堂混迹多年,个个都是人精。
如何听不懂陛下的话?
楚昭安宽慰了楚时宴几句,接着又看向那陌守尘,两人眼中心照不宣。
当着群臣的面,他接受了陌守尘的好意:“陌将军说的对!这南郡南平一路虽不算遥远,但一路上跋山涉水,也是有些劳累;万一路上遇着什么毒蛇猛兽的,倒是说不清了。”
“这孟爱卿几位都是国之重臣,应当好生保护;此事便拜托给陌将军了。”
这话算是答应了对方的好意,也算是君臣之间达成了协议。
陌守尘立刻拱手,算是应下此事了!
池庭将一切看的明白,哪儿还能不明白什么?
如今陌守尘选择在朝堂之上表态支持陛下,显然他手中的六万兵权也落入了陛下手中。
满打满算,如今摄政王手中只有十八万兵权了。
而陛下手中明面上则是十五万兵权。
只怕暗地里还有不少兵权。
终究,王爷还是失去了陌守尘这助力……
此刻两方兵权都呈抗衡之势,往后王爷想要再次清君侧争夺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怕是难了!
想明白了这些后,池庭的脸色立刻凝重起来。
而左相冯安等人明白了陌守尘的选择,皆是朝着陌守尘投去了欢喜的目光。
这次朝堂之上,楚昭安算是完胜了!
下朝后,左相冯安迫不及待的跟着去了上书房。
向楚昭安表明自己一直坚定选择帝王的决心,以及对那陌守尘的加入表示欢迎!
楚昭安好笑的扫了冯安一眼。
这冯安贵为左相,之前选择楚时宴党派一直被压制着;无法一展自己的抱负!
后来选择投靠自己之后,便受到了重用;且隐隐有盖过池庭的趋势。
一展抱负后,冯安对自己则是越发恭敬有礼起来。
此刻见自己收复了陌守尘手中势力,更觉着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
“冯相如此看重陌守尘,日后彼此可要多来往,多提携啊。”楚昭安笑着开口。
可这笑容却将冯安吓的脸色一白直接跪倒在地:“陛下!臣哪儿敢私自跟陌守尘将军来往啊;只是……臣之前在楚时宴手中被那般折辱,且多年来陌守尘将军也被没重用,所以才对将军他生出了一种心心相惜的感觉来!”
“如今臣与陌守尘将军先后投靠陛下您,且必定会得到陛下的重用,所以有些感慨罢了。”
楚昭安见着那跪在地上,一个劲儿为自己辩解的冯安,不禁微愣。
这冯安也不知道是在官场沉浮多年习惯了?还是在楚时宴身边被那些人多年言语侮辱习惯了?
竟养成了这样草木皆兵,时刻察言观色的性子。
自己方才那话,原本也没别的意思啊……
楚昭安刚想解释,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双眸微沉笑了笑:“冯相是个聪明人,朕也不多说什么了,起来吧。”
听到这里冯安松了口气,接着提起了正事儿来:“那南郡南平地处偏僻,陛下您……怎么突然想起调查这事儿来了?”
楚昭安深深看了对方一眼,见他直接慌张的低下头来,这才收回视线。
“此事朕已经交由孟谨言以及狄天去办,冯相打听的这么清楚……莫非是有什么亲戚在南郡南平吗?”
楚昭安装似无疑的一问,则是吓得冯安再次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楚昭安略显烦躁的看了他一眼:“起来吧,朕不是楚时宴;你无需这般小心翼翼。”
冯安这才突然反应过来,跟楚时宴相比;这楚昭安已然是极好的君主了!
他懊悔的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后悔自己刚才按捺不住心情多问。
起身后他立刻道:“陛下恕罪!是臣逾越了!”
楚昭安淡淡点头,挥手让他下去了。
门外守候的小喜子见着冯安离开的背影,不禁摇摇头。
这冯相怎么就不懂呢?陛下每次从朝堂下来,第一件事情都是要赶去玲香姑娘那里。
他竟还上赶着来阻碍陛下的脚程,他不挨训谁挨训啊?